“滴滴滴滴…。”病床旁的儀器叫囂著,好似它可以終結這個年輕的生命。她無力的躺在病床上,看著白牆上同樣滴滴響著的鍾表,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命運三女神帶給一個人的更多是麵對死亡的不知所措,等待死亡的無奈……當她路過新生兒病房時,看到如花的麵旁,她突然想到了他,他還好嗎?當她已經膏肓時,她並不甘心就這麼離去,可她又有什麼辦法,路是自己走的,也是自己選的。當已經無路可退時,她後悔嗎?“回朕車以複路兮,及行迷之未遠。”可她還能回頭嗎?
當她看到窗外的孩子無憂的嬉笑時,她想回到當初,回到原來的那段,那段最美的時光。
“淼淼,你願意嫁給歐陽做老婆嗎?”
“願意。”
……
——
“いちにさんよん……”
……
“今天就到這吧!”清脆的聲音傳出。這聲音的主人看向一旁等待已久的姑娘。
“淼淼,今天怎麼有時間來館裏?”
“教練,我媽要生二胎了。”雖然這事比較重要,可她的聲音並沒有太大的起伏變化。
“不是之前就說要生嘛。你媽多大了,四十了吧,這麼大了還要再生一個?”李霜邊問著黎淼,一邊關注著她的表情。
黎淼從五歲就跟著李霜練習跆拳道,到現在也已經十年了。可能除了黎爸黎媽,就是李霜最了解她了,甚至她要比父母更了解黎淼心裏的想法。
“教練,我不……”話在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你不想父母生二胎是吧!”李霜拍著黎淼的肩膀。李霜三十多了,沒有結婚,十年前拿到了亞洲區的冠軍就退出了,回到了家鄉。待黎淼想女兒一樣。
“這次說的好像已經懷上了一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占有欲那麼強,他們還要再生一個,不開心呀!”黎淼皺著眉頭爬在李霜的身上。
“不開心?去,換身衣服,跟我去練練。”
半小時後
“怎麼樣!”
“小丫頭長進了呀!”李霜喘著氣看著黎淼。
“不開心嘛!”黎淼趴在地上,這次和李霜的比賽讓她費勁力氣。
“走,別不開心了,給你媽打個電話,我帶你去散散心。”李霜把黎淼拉起,將黎淼退進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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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我回來了!”黎淼相比去道館之前,心情好多了。
“回來了,你和李教玩的好嗎?”黎爸舉著鍋鏟從廚房走出。
“挺好的!爸,你居然在做飯?我沒看錯吧!”黎淼向黎爸走了過去還繞著黎爸轉了一圈。
“你媽不舒服,在床上躺著呢,你去看看她。哎呀,我的菜要糊了。”話音還沒落,就見黎爸慌忙地跑進廚房。
“咚咚咚”
“媽,你怎麼了,我爸說你身體不舒服嗎?”黎淼將自己的手附上黎媽的額頭上問。
“媽沒事”輕輕地拉著黎淼的手“你出去玩的開心嗎?”問。
“挺好的,我們倆聊一會兒。”黎淼脫掉自己的鞋躺到黎媽身邊。
母女倆又聊了一會,黎媽突然對黎淼說“淼淼,媽媽懷孕了,有一個月了。”
黎淼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快樂中,突然聽到黎媽的話,一落千丈。黎淼自己的心中並沒有想清楚黎爸黎媽生而胎的原因,直至她想清楚之前她一直活在不解之中,僅管她在不斷的找理由。
“嗯,我知道了,小孩乖嗎?”黎淼的質問從嘴邊溜走,留下的是她十幾年來習以為常的懂事。
“他還這麼小,就像豆芽一樣,怎麼會動。”
“哦,也對。媽,我先回房了。你躺著。”黎淼將房門輕輕地關上,轉而進入了自己的臥室。黎淼看著自己的臥室,她的房間很大,當時裝修時黎爸黎媽將儲藏室和臥室連到了一起,雖然現在是晚上,卻依舊擋不住這好風景。
“淼淼,等等我。”慕筠大喘氣地追上黎淼,挽著她的胳膊一起走。慕筠和黎淼的父親都是銀行的職員,從小一起長大的。慕筠看著黎淼,一直盯著她看。
“你盯著我看幹嘛?”黎淼突然反應過來,有個人一直盯著她看。黎淼學跆拳道反應一向靈敏,可今天卻沒有什麼反應。
“唉,你怎麼了?”慕筠的胳膊附上黎淼的肩膀。
“慕慕,慕姨再給你生個小弟弟,你怎麼想?”黎淼將目光放向慕筠,想聽聽她的看法。
許是黎淼太露骨又或者是慕筠反應太快,慕筠心中有了答案。
“淼淼,黎姨生老二,你不開心?”慕筠一邊摟著黎淼又說“其實吧,這事擱我身上,我也不好受,但我是有個哥哥呀,能選嗎?但阿姨總歸也有自己的想法呀。你馬上要去上大學,叔叔阿姨兩個人天天大眼瞪小眼的也怪別扭的。你說呢!”慕筠拉著黎淼的手向著早點鋪走去。
“老板,兩碗混沌,一屜包子”。
“好嘞,馬上。”
——學校——
慕筠拉著黎淼往班裏走。
“你知道隔壁班的歐陽嗎?太帥了。”
“這高二剛開學,聽說他要轉班。”
“轉班?他不是上文科嗎?”
“管他呢,我們班理科重點!他肯定來我們班。”一個女生篤定的說。
班裏的女生雖然學的好,但很……黎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將書包整好,翻開了書。
班裏回歸了平靜,黎淼抬起頭,禿頭來了。
“你們這些學生,自己考的好就說的沒完沒了,都給我閉嘴。來,歐陽進來。”禿頭班主任將歐陽招呼進來。
黎淼一直低著頭,並不關注這位讓班裏女生期待已久的男神。
“我叫歐陽,請多指教。”男聲並不低沉,聽到男生的名字,讓黎淼緩緩地抬起頭。黎淼很熟悉。
黎淼看著講台上的男生,他的聲音黎淼很熟悉,但卻陌生。“他到底是誰,會是他嗎?”黎淼在心中默念。男生一直朝著黎淼看,眼中有一絲笑意,卻又很快消失,雙眼低下。
“黎淼那有空位置,歐陽,你去坐那。”禿頭班指著黎淼的旁邊的位置說。
歐陽背著書包,向黎淼的座位走去。歐陽一路走過,女生的目光一路跟隨。儼然一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樣子。
有了同桌的黎淼和原來並沒有任何區別,每天照舊做自己的事,隻是在閑餘時會想想到底在哪裏聽過歐陽的聲音,歐陽是不是他。歐陽和黎淼坐同桌,也並沒有很多話,隻和李堯瀚走的比較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