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束陽光照進空蕩蕩的房間。
照在靜靜的在偌大落地窗前站了好久好久一夜未曾閉眼的魏星寒身上。
輕輕的叩門聲。“少爺,該準備上學了。”
“知道了。”
一切又歸於寂靜。
魏星寒走進洗輿室,長時間的站立造成的血留不暢使他走路的姿勢有些僵硬。
鏡子中印出一張完美無暇的臉。比星子還要閃亮的漆黑雙眸,閃著沒有溫度的光芒,希臘神般完美的鼻梁下是一抹殷紅的薄唇。
漸漸的,黑眸閃著暴躁的戾氣,他緩緩拿起刀片在自己宛若白雪般的手臂上滑下去。
鮮血映著雪膚。
血滴滴答答歡快的流淌著心中所有的陣痛。
魏星寒享受的閉上眼睛。
“少爺,再不出發你就要遲到了。”
他倏地睜開眼,光芒隱去。
套上筆挺的聖帝亞製服,他走出去。
空蕩蕩的大廳裏,正中間的桌上,早餐已經準備好。
魏星寒木頭人般坐在那裏吞咽。
“星寒。”一個女人跌跌撞撞的從樓上跑下來。
一個美麗的女人,歲月在她臉上絲毫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隻是,她隻穿著單薄的白色絲織睡衣,淡棕色的頭發胡亂的披在腦後,美麗的大眼睛目光渙散。
看著她——魏星寒的母親,他的眼中飛快的滑過一絲陣痛,隨即換上溫柔的表情。
魏星寒安撫的讓母親坐在身邊。
“星寒,昨天,我沒有亂說什麼吧,沒有傷害到你吧?”美婦急切的拉著兒子的衣角。
“沒有,你很乖的。”
“那就好。”她輕鬆的舒口氣,看著自己美的不像話的兒子,露出幸福的笑容。
“你在幹什麼?回樓上去!”一聲怒吼破壞了這幅美好的天倫之樂,美婦瑟瑟的把身體藏進兒子的懷抱。
魏遠東大踏步的走過來,狠狠的鉗住她纖細的手腕。
“鬆開。”魏星寒薄唇微啟。
“她是個瘋子,是個神經病,是個魔鬼。”魏遠東額上的青筋突突暴起。
“我不是瘋子,不是神經病!”美婦坐在地上大哭,白色的真絲睡衣像一張皺皺巴巴的紙。
魏星寒擋住又一次伸向她的魔抓。“她是我母親。”
他溫柔的抱起還在地上哭鬧的母親,輕輕擦拭掉她臉上的淚痕。“看,你又不乖,我上學要遲到了。”
美婦看著兒子認真的表情,趕忙收起眼淚。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是,星寒我會乖乖的等你放學回家的。”
“對。”他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清涼的吻。
美婦歡天喜地的上樓去了。
魏星寒冷冷轉身。
看都不看氣青了臉的魏遠東。
“逆子!”
“砰!”門關上了。
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
外麵,真的很美好。
這次,真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