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這飛羽幫就是特獨行的,聽十二歲的彭英說,他們幫裏所有的鴿子,都是從小吃熱飯熱食長大的,而且,一天之內的夥食還不能重樣,頓頓有肉不說,還要那種鬆軟好咬,卻又不肥不膩的。
當時他聽著彭英這麼說的,差一點就要啐上一句,你瞎編的吧?
天底下就沒聽說過鴿子吃肉的?
飛羽幫的鴿子不但吃了,還挑肥撿瘦,還鬆軟,那沒牙的老太太也不過如此了吧?
可他又的確親眼見識了那鴿子食彭英做好的飯食的一幕,再多的愕然,不信,都被現實給打敗了,要是強辯下去,隻能用見識短來形容了。
他盯著那回了話,就打算溜掉的小廝,為了不讓自已去廚房受刺激,理所當然的指使他,“你去看看,還有多少沒做好,就說我有事兒找他,要是能抽出身來,就過來一趟,我就在這兒等他。”
聽彭英說,飛羽幫的鴿子也不是隨便誰做的飯食都吃的,除了彭英的爹,也就袁英,還有另一個對飛羽幫極其忠誠的同門才能做出他們養的鴿子喜歡的味道。
瞧瞧,這鴿子吃個東西還挑人。
看在康寧郡主的麵子上,胡九勉強接受了。
所以,照著彭英的規矩,他要是給鴿子做飯食,旁的事兒,都要靠後,因為一但做的不專心,鴿子就能吃出來,到時候,它們不吃食,就不會賣力幹活了。
瞧瞧,這鴿子都要成精了。
胡九知道自已接受了,卻無法苟同,等在兒院子裏,他就算是著急,也不怕多等一會了。
如他所想的那般,彭英的確沒做完手上的活,卻知道胡九找他一定是有事兒,而且,一定又是用鴿子傳遞消息的事兒。
他以為是傳給身在水邊練兵的蕭深,便沒怎麼著急,左不過,隔三岔五的,兩邊就要飛幾隻鴿子過去,當作傳書的工具。
說實話,彭英都替自已養的鴿子叫屈。
飛羽邦的鴿子什麼時候幹過這般鴻雁傳情的事兒?
不過,他來時,他爹就說了,既是跟了郡主,以後一切就都聽郡主的。
而郡主似乎很願意聽大人的,所以,他聽大人的,也不算是不聽郡主的。
彭英在這樣的問題上從不多糾結,他更多的關注都放到了他的鴿子上。
手上攪動著鍋裏的食物,他頭也沒抬的對小廝說道:“你去跟胡總管說一聲,我大概還要一刻鍾,他要是著急的話,隻管過來說就行了。”
這處院子本就僻靜,呆在裏麵的人也少,個頂個都是信得過的,又沒有女眷,胡九真沒必要這麼避嫌。
嗯,彭英一直覺得,胡九從不打擾他給鴿子做食,大概是怕他多心,以為他來偷學。
其實,胡九真想多了。
彭英心裏這般想著。
疏不知,要是胡九知道他心裏這麼想的,一準會調侃一句,“小孩子家家,腦門子裏想的東西,亂七八糟的。”
胡九得了小廝的傳話,到是按捺得住,隻站在院子裏,一雙眸子望向院門外,身子背對著院子裏的屋門,時時刻刻關注著外麵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