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光齊刷刷的往一直伏在桌案邊睡覺的人
……
一動不動,隻有微微的呼吸聲。
白衣上前,俯身低喚兩句:“四弟,四弟……”
那麼小的音量,也難怪流年的四當家依然酣睡如豬。
“哎,四弟這個到了夏天就成天好眠的毛病可傷腦筋。”白衣站直身子輕歎。
然後右腿一提,砰的一聲將人踢到湖中。
由於此亭位處荷塘之中,為求身臨其境,亭周隻飾以錦帛白緞,因此白衣這一腳可說幹淨利落,旁人完全無從防起。
“……有誰想去我香山紅葉用膳嗎?”則顏望著恢複平靜的湖水,楞楞低語道。
高沐隻是默然品茗,冷眼旁觀。
看你玩得出什麼花樣來。
撲拉一聲,一道人影從水中飛身而出
清澈的湖水沿著精瘦的肌理滑下,烏黑的發絲帖服在輪廓優美的臉頰旁,若說這些已叫人臉紅心跳,那一雙清澈如水的單鳳眼可說是攝人魂魄了,此刻這雙眼正靜靜的看向踢他下水的始作俑者:“二師兄?”
“湖水涼麼?”他的不良二師兄問,一副天下太平的德行。
“還好”當人家師弟的很老實的回答。
白衣轉身:“高少,我等山野武夫,不懂秋風明月,隻知耍刀弄劍。”
他又向四師弟道:“四弟,好生耍一套劍法讓高少評鑒,可別丟了我流年的臉。”
老四望了眼高沐,而後默然向白衣點點頭,一個縱身飛上亭邊的一片白荷。
一聲龍吟,劍光舞動,璀燦奪目,有如後羿射落九日,身姿矯健敏捷,又似天神駕龍飛翔,當真可說是,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劍氣所到,亭外白帛四碎飛散,而湖中白荷卻隻是迎風微動。
當他輕巧矯健的飛掠過朵朵白荷之時,更隻覺是天外飛仙,神采照人。
全場震懾,包括高沐,全都凝目觀看不能自拔。
“……二師兄,你當真拿四師兄和番?”小師弟悄聲問道。
看向兩個回神比較快的師弟,再怎麼說這許多年的同門下來,也對老四的姿色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他神色自若的回答:“你告訴我的,高沐好男色。”
他從商多年講究的是對準對手的弱點下手,相信高沐也有這種想法。
又不一定是真的,老三皺眉,“那也不好犧牲四弟。”
白衣瞧他一眼,低頭沉思了一下:“對啊,老四自小乖巧聽話,我也著實不舍。”
他重新又拿眼去瞧黑黑的老三,黑是黑了點,但五官端正,皮膚也很細膩。
老三迎上他的目光,默然一會——麵不改色的改口:“我看四師弟機敏,足以擔此重任。”
“果然是布衣三尺,仗劍江湖。流年四當家名不虛傳。”一聲朗喝,高沐離席而起,眼中流露驚歎。
四師弟收劍回身,縱身回到亭中,全身衣物已幹,風動處更覺飄逸灑脫。
高沐目光炯炯,趨前道:“四當家好俊的身手,這就是名動天下的大言劍法吧。”他神色間流露出難得的迫切。
“是” 四當家回道。
“高某年少讀史記,其載高帝從布衣提三尺取天下,其劍法取典《大言賦》,流傳後世乃成大言劍法,高某素仰已久,想不到今日可一窺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