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1 / 3)

詞曰:離合悲歡一局橫,各按天機,誰識天機,百花開放各隨時。物亦同之,人亦同之。

有錢難買子孫賢,休置良田,快置心田,機關使處上通天。方得蕭然,一世安然。

話說李雷在程莊躲雨,程公將他兒子程春實出身為官說明。李雷起身看見一軸墨筆梅花,畫的實好,便問程公誰人所畫。程公道:“此畫是小女所畫的。”李雷道:“是令愛千金畫的?老太爺有如此的千金,真乃妙手!”程公道:“說來話長,當初小女生下來的時節,門外來一位仙姑,手取仙筆傳我的小女。後來長大,畫的人物山水飛禽走獸如活的一般。到了十六歲上,仙姑下凡把仙筆收去,所以如今畫出來的還是仙筆,別人不能的。”李雷叫聲:“太爺,你家令公郎做了大人,家中令愛又是仙筆才女,實在有趣,有趣!”程公見雨未住,請李雷到花園玩耍,一直進來,小小的花圃有一座樓。程公言道:“大老爺樓上去觀望觀望。”李雷便上樓去一看,大吃一驚。隻見一樓太陽。連忙問道:“太爺,外麵如此大雨,怎麼樓上有此太陽?”程公道:“大老爺不曾看見樓匾上字跡,此樓叫做日月樓。”問怎麼叫做日月樓,程公道:“乃是個日月錢,外邊刮風下雨,樓上有此寶貝,日月一樣光明。此物是傳家之寶,始祖傳留至今。”李雷道:“此寶從何而出?到要請教。”程公道:“當初四川成都府城外離城二十裏有一莊,莊上住了一位李員外,生了一女,晝夜啼哭。尋了無數的奶媽俱不合適,後來有一個奶媽知道小姑娘的毛病,日裏在太陽中吃飯,夜間在月光下睡沈,就不哭了。後來長到十六歲上,忽然肚子大了,員外一見大怒,取劍要殺。門外來了一個寶識回子,進來要麵見員外。家人報知員外,隻得出來相見,回子說道:令愛肚子不是邪事,是受了日精月華,成了胎氣,倒是一樣寶貝,我特來買的,望員外賣與我吧。員外帶信不信,到了第二日,女兒果然產下一肉滾來。回子兌了三千兩銀子,與員外買這肉滾。員外看他用劍剖開肉膜,內中卻是一個日月錢。員外大喜,不收他銀子,就將此寶送與識寶回子。回子來到下處,有人來搶他的寶貝,被他手一起打死個人,眾人將他交坊送縣。那時知縣就是我的始祖,審問一番,他又把死人弄活了。於是就將此寶送了我始祖,如今留傳到我,是七代了。”李雷聽罷,叫聲:“太爺,你欺了君了!家有寶貝,何不進貢?藏在家內,若還知道,免不得滅門九族。”程公道:“不妨,不勞大老爺關心。”說罷,一齊下樓,又至莊廳。程公吩咐備中飯款待一頓。 李雷閑坐,十分納悶,叫聲:“老邵呀!我大老爺悶得不耐煩。”“大老爺不耐煩,待門下唱曲子與大老爺聽聽。”李雷道:“我不耐煩聽。”“跳狗熊?”“大老爺看罷,更沒有心腸瞧。老邵呀!我有一莊事與你商議。”邵青說:“大老爺,什麼事吩咐來?門下辦得來,盡力與大老爺辦就是了。”李雷道:“沒有別事商議,要你與我做個媒人,同程太爺說去,要他把小姐與我大老爺受用。”邵青道:“這個容易。憑門下三寸之舌,保管程老依允。”說罷,起身進了書房,叫聲:“太爺,門下討杯喜酒吃吃。”程公道:“我今日又不逢喜事,有什麼喜酒?”邵青笑道:“門下特來代令愛千金作伐為媒,但不知小姐可曾吃過茶麼?”程公道:“為何不吃茶?天天吃茶。”邵青道:“此茶非這茶。不知可曾受過聘?”程公道:“未曾呢。”邵青道:“我們大老爺求親,望太爺應允,不失小姐終身大事。”程公聞言大怒,罵聲:“畜生臉!我的女兒,天下人不嫁,你叫我把個李大麻子?”邵青道:“依門下,此親正是門當戶對。太爺不必推辭,竟允了吧。”程公心下一想:待我上他個嘴掌。叫聲:“邵家老青哥哥呀!太爺你來,與你附耳一句。”邵青不知是計,走將過來說:“太爺吩咐就是。”程公手一起,啪一個嘴掌打去,邵青哎喲一聲,喊叫“打殺人了!”外麵李雷聽見,帶領眾人趕至書房,見邵青被打,大叫道:“著人寫稟啟回大人!都要不活了?他都打起我的人來了。”眾人正要上前,員小溪在旁叫聲:“大老爺請息雷霆之怒,請在外廳少坐,讓太爺進內與太太商議,看是怎樣,即刻回信。”邵青道:“這話說得在理。”即請李雷出外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