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2 / 3)

且說程太爺與小溪下了一會,隻見黃子跑進來說道:“太爺,不好也,天大禍降事下來了!”程爺說:“黃子,我太爺與人下棋,你怎大驚小怪的,把我棋都鬧輸了。這等驚慌?想是你家裏燒起來了?”回道:“不是小的前來打岔,李大老爺已今進了莊門,請太爺快去迎接。”程爺道:“黃子,我的莊子,是與你合的麼?不遵我示,擅自做主,就讓人前來躲雨?”回道:“已稟過太爺,太爺吩咐就是這麼罷,所以小的才讓他進來的。”“胡說!你何曾稟我?好大膽的奴才,還強嘴麼?”員小溪在旁說:“方才尊管是稟過的,太爺一心在棋上,未曾存神。如今李大老爺業已進莊,事也如此,不能推他出去。太爺出去與他略微談談,等雨住了,送他出去便了。”太爺叫聲:“老員呀!你可曾吃了飯麼?”回道:“昨日吃了一頓粥。”太爺說:“何不早說?”吩咐拿飯與員相公吃。糧五鬥米,挑兩擔柴,合五百錢送到員相公家裏去。黃子答應,先取飯,後送物。員小溪聞言滿心歡喜,稱謝不已。程公吩咐起身,手扶柱杖離了書房。

到了莊廳,一聲咳嗽進了廳來,隻見李麻子坐在坑上,全然不動。卻是為何呢?隻是程公乃是鄉村打扮,想不過是村中富戶老者,形容故此,李雷不把他打帳,便問道:“你是莊主麼?”答道:“老朽便是莊主。”“你莫非就是李大老爺麼?”說罷,在旁邊坐下,吩咐獻茶,茶畢敘了幾句寒。李雷看見兩邊擺著兵器架子,架子上麵插著刀槍劍戟鞭鐧錘抓,內中有一件兵器不認識,便問衝天賊,回言不識。又問羅定仇雙摩雲和尚等,皆回不識。李雷便問道:“老人家,你莊上是誰會用這般兵器?”程公見問,笑道:“大老爺要問我這根哭喪棒,說起話長呢。好在此時雨還未住,說幾句談談與你大老爺聽聽:我有個小犬。。。”李雷回頭叫聲:“老邵呀!你曉得小犬是什麼東西?”“大老爺,鄉下人稱兒子叫小犬。”李雷道:“知得了。兒子就叫小犬。”又問道:“老人家,你有幾個小犬?”說:“一個。他生下來就像土奚頭兒似的,生長六歲,跳石滾玩耍。到了八九歲頗有氣力,將石滾子搬來搬去,不以出奇。長到十二三歲上,莊漢打倒了十幾。出外生事闖禍,難以拘束,老朽無奈,寫了一封書信著人將他送進京中,投我的舍舅。誰知舍舅不在京中,去了個空,小兒就流落在京中,無依無靠,十分困苦,遇著幾個泥腿子把小兒不打帳,欺他年幼,我的小兒與他打賭,說我今睡下,你們把石頭打我的肚子,看是何如。說罷睡下,那些泥腿子拿了一塊大大的石頭往小兒肚子一撞,一聲響亮,石頭碰去數丈,把些泥腿子唬得目定口呆,這才服了。才將小兒他請去吃酒,以為相識。小兒終日就與他們在一起玩耍。。。”李雷聞言大笑道:“老人家,你忒也無知。你的兒子不過做了一個泥腿子,何足為奇?如此希罕。後來便怎麼樣?”程公道:“也罷,雨既然未住,左右無事,再來談談。”又吩咐獻一回茶,茶畢又開言道:“大老爺,我的兒做了泥腿,那一日在望月橋上看月亮,誰知酒吃大了,就睡橋上,卻卻那一晚八大公爺帶領手下出府玩月,行至橋邊,隻見遠遠的一支白虎睡在橋上。”李雷道:“哎呀!老人家,想是你的兒子被虎食了?”程公道:“大老爺有所不知,那支白虎就小兒的元神出現。那時公爺走近前來一看,不見了白虎,見一條大漢睡著打呼,叫人推醒,手下人問道:你是誰?八大公爺在此,還不起來。小兒聽說,走到公爺麵前跪下說道:愚民不知公爺駕到,失於回避,望公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