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容若洗漱完畢,天色微亮。
十月份的節氣,稍微嫌的冷涼了些,他披了一件外套,拿起一本英文讀物,坐在教堂後院的菊花壇旁,靜靜的研讀起來,神態恬淡愜意。
等到天色大亮,外麵的街上熱鬧起來。
容若起身,走向教堂神父的起居室。
敲了兩聲門,容若直接進去,站在南懷仁的身旁,推聳了他幾下。“神父,起床了。”
“噢……主啊……讓我再睡……片刻吧……”困倦的呢喃,這是南懷仁大叔每天真實的起床狀態。
容若好笑的看著床上的人。
誰能想象的到,博學睿智的慈祥長者南懷仁神父,大清朝欽天監的副監,居然每天上演一幅賴床記!
南懷仁迷蒙的睜開眼,暈暈沉沉,無奈的瞅著站在他床邊,正好整以暇監督他起床的容若寶貝。
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明顯是有著頑固的低血壓的南懷仁,容若很輕易的原諒了他的賴床。
“神父,你先清醒一下,可別再睡回籠覺了。”容若用眼神警告了南懷仁一下,“我去後門看看,阿牛來了沒有。”
容若轉身到廚房拿了個瓷壺,走到後門,如期的看到和他歲數差不多的憨厚少年,正提著瓷壺等候著他。
“阿牛,辛苦你了。”
容若一笑,宛若蓮花盛開,阿牛又重複了每天的呆愣,他憨憨的瞅著眼前堪比天仙一般的人兒。
容若搖了搖頭,摸了一下阿牛的頭頂,之後接過阿牛的瓷壺,然後又把自己手中的空壺遞給了他。
拎著明顯裝得滿滿的壺,容若皺了一下眉,為難的看著阿牛說道:“阿牛,不是說過隻裝半壺就行了嗎,那麼多奶我和神父喝不完。”
看見容若蹙眉,阿牛心中一慌,磕磕巴巴的解釋道:“容少爺,不是,俺、俺家的母牛反正奶下的多,牛犢又喝不完,再說您和神父每月又給了那麼多錢,多裝些也沒什麼!這奶,不值個錢!”
“說好了,我不是什麼容少爺,叫我容若就行。”容若無奈的看著阿牛。
“容若,嘿嘿……那我回去了。”阿牛搔了搔頭,瞅著容若和善的玉容,他怎麼看容若都比別家的少爺好看,又對所有人和和氣氣的,平時還幫著他們這些粗人寫封信、文書啥的,所以,他們一家一直都很敬重容若,這樣長得又好、識字又善良的好人,在阿牛眼裏就是個少爺。
容若等阿牛轉身走了,關上木門。
回到廚房,他把牛奶倒出,熱了幾個開,端到了餐桌上,又拿出了幾片烤好的麵包片和蘋果醬,放到桌上的餐盤裏。當然這麵包與二十一世紀的相比,口感差很多,但容若也沒辦法做出更好的,畢竟烤箱不同,現在他隻能在平板鐵鍋上,用炭火烘烤,烤麵包時的溫度也控製不好,他隻能憑經驗掌握火候。
容若摁了摁餐盤裏昨天晚上烤的麵包,覺得它和在現代吃的烤火勺的口感差不多,一點兒不比那個火勺膨軟多少。
“噢,勤勞的容若寶貝,你已經把早餐都準備好了!”比平時稍晚些下來的南懷仁,坐到餐桌前禱告。
容若裝模作樣的也跟著做飯前禱告。盡管他這幾年跟著南懷仁信了天主教,但骨子裏他還是不以為然,尊重是尊重,但他可不太虔誠,他守不了這個時代的天主教的那麼多戒律規矩。
“容若,”南懷仁難得的在吃飯的時候說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