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李延雪寸步不離的守著我,他會嘮嘮叨叨的和我說很多話,我大多數都不會理他,他也不生氣,依然在那裏自顧自地說著。他有時候給我講笑話,那些笑話我好像都聽過,可是又記不起來是誰講給我聽的。說實話,他的笑話不好笑,可是他自己還是堅持講完了自己笑一會。我有時候看不下去,直接瞪他:“你有病啊!要笑回你自己的病房笑去!”
他不生氣,隻是不再笑了,溫柔的看著我。他變得非常的寵我,所有的事都由著我,他好的,讓你想發脾氣都發不出來,所以我隻能憋著,所以我的脾氣越來越暴躁。
半個月過去,我臉上的紗布拆掉,我猜我肯定變白了,醫生把我像個木乃伊一樣裹了半個多月,要是這樣好不變白,那我的皮膚得多頑固啊。臉上比較深一點的傷口,還是用紗布包著,但總算是重見天日了。
那天李延雪看著我的臉,突然就說:“薇然我一會讓他們送一車百事來吧,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如果住院了,要用百事可樂泡腳的。”
我一聽,愣了一下然後說:“那你還得給我買一車蒙牛,我還說用蒙牛洗澡呢!”
李延雪點點頭說:“那我再打電話讓他們送。你要什麼口味的?”
這話說的,什麼口味的泡澡不都一樣麼。我知道他是在極力找回我們以前的那種感覺,那種屬於我們兩個的感覺,不關乎與Song的感覺,可是就真的如張愛玲的小說裏那句話,我們回不去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李延雪我累了,想休息了。”
“好,那我出去了。想做什麼就叫我。”
我背過去不再回話,聽見房門輕輕的打開,又溫柔的關上。
終於在一個月後,完成了我在醫院的修煉。回家以後,我發現我之前所有的破壞有完完全全的恢複了原樣,就好像它們根本不曾變化過。我沒有驚訝,隻是沉默,我知道李延雪一定會這麼做。就如同我把閣樓裏弄的亂七八糟,砸碎了Song的木床,他依然能夠回複到原來。那個閣樓他也不再上鎖,我偷偷又進去過一次,song的照片依然掛在那裏,明媚的笑靨,仿佛不曾改變過,每天都有新鮮的薰衣草插在song的麵前。
我關上門,默默的退出。一切又回到原點,song始終是李延雪的最愛。那麼為什麼還要抓著我不放?
黑暗,夜幕不知道何時降臨,屬於我的黎明也許不會來臨,我就這樣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房間裏,這裏華貴的像一個牢籠,我沒有試圖出去,因為我知道李延雪派了很多人看著我,到底他也在害怕,怕我再次的打碎他對song移置的愛戀,怕我不再做她的替身。
房間裏的燈開了,李延雪身上散發了濃鬱的酒氣,依然是那種夾雜了香味的氣息,我曾經迷戀,如今與我來說是毒。
“怎麼不開燈?”他的吻印在我的眉心,然後又去親吻我的眼睛,鼻子,最後是唇。他有些許的醉意,因為我們已經很久不曾這樣的親昵。
我平靜的看著他,眼睛裏再也起不了任何的波瀾,心灰意冷或許就是如此,我說:“李延雪,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