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轉眼即到。凝雪在房間裏磨蹭著不願出去。心裏總是沒底,總覺得這一去後果未知。門外傳話的人不厭其煩地催促著,真的是無法再躲。凝雪換上一件雪白的衣裳,坦然的隨著一行人朝露台走去。今天的天氣很好,晌晴的天火熱的陽光照得人心焦。露台上一男子負手而立,看到凝雪時輕輕點了點頭。台下納蘭宇軒慵懶的坐著,時不時的呷一口茶,好像在遊玩一般悠然自得。皇上坐在他身側,看到凝雪時對著身邊的人耳語了幾句。不多時那人上跑到凝雪麵前,有些微喘的說“國師已準備妥當了,皇上命你速速求雪。”“哦。”凝雪應著慢慢走上露台,那男子將一大把香遞於她手中“接下來看你的了。”男子說完退到了一邊。凝雪接過香放置一邊,雙手合十做祈禱狀。目前的狀況她不敢去求助仙人,一切就隻能靠自己。哎~!歎了口氣,她在心中默念咒語,頓時雪珠手鏈在她白皙的手臂上綻放異彩。有微風將一團烏雲帶了過來,不多時便洋洋灑灑的下起雪來。“快看,雪~!”有誰喊了一聲。納蘭宇軒突然從位子上站起來,他看到露台上的白衣女子身上綻放著瑩瑩白光。有靈力源源不斷自她身上綻發出來,有種淡淡的清涼。國師向凝雪淺施了一禮,然後對著皇上說道“回稟皇上,神女降臨,乃我大商之福。”“哈哈哈”皇上大笑三聲,大步走向凝雪恭敬的說道“沒想到姑娘果真是傳說中的神女?也是朕眼濁了。竟然神女已來到了皇宮之中,不知可否助朕一臂之力?”凝雪望了眼眾人,不知該說什麼好。現在她神女的稱號算是坐實了,但神仙從不過問凡間事。她搖了搖頭對皇上說:“很抱歉皇上,我本不屬於這裏。之前也有說過,進皇宮不過是擔心著納蘭宇軒的病,他現在竟然病已好,那麼我也該離去了。”說著,喚出五彩雪珠在手,一股急風迅速吹來,她肩上不知何時站上一個雪白的小獸。“姑娘請留步!”納蘭宇軒突然開口“姑娘是宇軒的救命恩人,宇軒一直都沒有機會言謝,之前又多生誤會,不知可否請姑娘多留幾日,讓宇軒好生感謝姑娘。”救?凝雪挑眉看他,不明所理。剛要說什麼,卻被皇上話搶了先:“是吖!朕之前多有誤會委屈了神女,就請神女多留幾日。好讓朕和軒兒好生感謝下神女。”雪貂低下身子,輕聲在凝雪耳邊說:“雪,我們不能繼續留在這裏。這個大商皇宮很危險,而且仙人不是傳話讓我們去找什麼月城的嗎?”凝雪點點頭正要開口,卻被迎來趕上來的小太監打斷。“啟稟皇上,有使臣帶著公主覲見。”皇上回頭看看凝雪,禮貌的點點頭說“朕還有國事要忙,就讓軒兒帶姑娘去頤和殿稍作休息吧。”“皇……皇上。”小太監看著皇上左右為難。後方一群隊伍浩浩蕩蕩而來,凝雪好奇的探出頭,隊伍中間被簇擁著一個白衣女子,婀娜的身形,曼妙的身姿。每一步都盡顯嫵媚。應該是個美麗的女子吧?凝雪想,雖然她是麵紗遮麵,但卻總是吸引人們的眼珠。“稟皇上,異族公主指名要見軒王爺。”小太監一口氣將剩餘的話說完,輕輕呼出一口氣,小心地觀察著納蘭宇軒的神色。他知道這個王爺最是要命,若是一不小惹得他,倒黴終究是自己。納蘭宇軒瞪了小太監一眼,目光瞟向前來的隊伍,眼底有一抹不可查察的高深莫測的譏笑。“竟然是這樣”皇上轉頭對著凝雪說“就請姑娘先到頤和殿休息一下。”凝雪乖巧的點點頭,抱著雪貂隨著一行人走向另一側。雪貂在她懷裏不分安的動了動,凝雪低下身子輕輕說“我們先隨他們到什麼頤和殿,等他們忽略我們時才好溜走吖。”一行人很快到了近前,隊伍中一個白衣女子緩緩走上前,微微欠下身子說:“白族小公主白雪兒參見皇上,軒王爺。”聲音好聽且柔,仿佛能柔到人的心裏。皇上朗聲大笑“快快請起。”女子慢慢抬起前頭,好看的眸子一直注視著納蘭宇軒,似溫柔,似羞澀還有一點嬌嗔。身旁的人低下身子,恭敬的說“皇帝陛下,我族特帶小公主與陛下的軒王爺合親,望皇帝陛下應允。”來人說的謙恭卻並沒有一絲畏懼之意,看著皇上也是直接對視,仿佛是對等的身份一般。皇上看著來人,和善的笑了笑,轉頭看向一旁納蘭宇軒。納蘭宇軒一挑眉,走近白雪兒邪邪的一笑,嘲諷的說:“白雪兒?你倒是給我很大的意外。”慢慢將她的麵紗拿掉,白雪兒一臉的錯愕,一雙眼有著震驚更多的是嬌羞,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嫵媚可人。一旁的人紛紛是驚豔的表情,這樣的女子美豔、傾城,一張臉絕美精致,像是盛開在豔陽下的白色牡丹一般,非池中之物。皇上看了看白雪兒又看向自己的兒子說“你們認識嗎?”“父皇您可能不知,這白雪兒公主是兒臣在……”納蘭宇軒看著白雪兒慵懶的說。“是在醉花樓偶然結識的軒王爺。”白雪兒低下頭答道。“醉花樓?那是何地?”皇上不解的問。納蘭宇軒挑眉看著低頭不語的白雪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身邊的使者見狀,恭敬的說“那是皇上你們大商國的歌舞之地,我白族素來能歌善舞。公主又是極愛歌舞之人,初到寶地便尋得這樣的地方,公主便與那媽媽學習些商國的舞蹈。”納蘭宇軒大笑著說:“歌舞之地?不是煙花之地嗎?”白雪兒臉上變了變,這個軒王爺還真如傳聞那般難纏。納蘭宇軒突然上前一步,在離白雪兒很近的地方停住,低下頭兩個人的目光對視說不出的**。卻見他一臉邪笑的說:“很抱歉白雪兒公主,納蘭宇軒已經定了婚事,無法遵從你族王上的旨意。麻煩公主原道返回,宇軒就不送公主了。”女子臉上神色微微一變“我既已來,哪有返回之理。”“男子三妻四妾並不為過,尋常人家如是,更何況是皇家子嗣。我家公主並不建議王爺納妾,也不反對大婚之日與人一同拜堂成親。”剛剛的人接話說道。“是嗎?”納蘭宇軒輕蔑的笑了笑,繼續說道:“不過,宇軒在意。或許在你白族有大婚之日同時兩女共嫁一夫,可宇軒卻受不起這種福分。因為宇軒所定婚事之人,必是宇軒此生心係之人。竟然選擇與她共渡終老,又怎舍得辜負於她,就更別提什麼兩女共同嫁夫一說。”皇上聽得看向納蘭宇軒,自己何時指婚給他?看向對麵眼底暗淡的白雪兒,心中產生一抹憐惜之意。知道他這個兒子最是乖張,也最是不按常理出牌。不過最使他好奇的還是與納蘭宇軒私定婚約的女子,到底是哪般的出眾可讓一向頑劣不堪的兒子也收起心性想到成親。白雪兒婪婪可憐的目光看向納蘭宇軒,苦笑著說“白雪兒也不願與他人共侍一夫,隻是父命不可違。白雪兒來到了貴國為的就是和親,雖是軒王爺已定有婚約,但白雪兒也不能這般回去,怕被國人恥笑不說,父王也定饒不得白雪兒。”“軒兒,你何曾定的親事?朕怎不知?”皇上把納蘭宇軒拉到一邊好奇地問。納蘭宇軒看著白雪兒,心中暗自思量。這個白雪兒倒是不簡單,她這話的意思是,她人來了,你是不接受也得接受。隻是他心中輕念一句咒語,那白雪兒周身縈繞著淺淺的輕煙,不仔細辯論很難發現。他笑著故意提高聲線道“就是前些日子吖,兒臣還未來得及向父皇稟告。本想著今天的祭天完事一同告知父皇的,這不和親就找上門來了。”剛剛說話的使者愣了愣,這個王爺說話怎麼就沒個輕重。皇上臉上未見怒顏,依舊小聲的問“是哪家的千金。”“您剛剛不還見過,剛被您安置在頤和殿的雪女姑娘吖。”納蘭宇軒說的極是自然,看不出半點虛假。“她既是兒臣的貴人,也是救兒臣性命之人。兒臣早就決定,此生非雪女姑娘不娶。至於這位公主,很抱歉,宇軒的心裏早已種下他人,已經再容不下第二人。還是請你,哪裏來的回到哪裏去。”白雪兒恍了恍神,心在滴血,自尊仿佛被放置在炎炎烈日下淩遲。她昂起頭,對著納蘭宇軒好看的眸子,倔強的說“白雪兒竟然來到此就沒有回去的打算,雖然軒王爺早心有所屬,但白雪兒堅信總有一天,在王爺的心裏白雪兒也會占有一席之地。所以,不好意思皇帝陛下,白雪兒隻好暫時叨擾,因為就這樣回去,怕真的不好與父親交待,希望皇帝陛下能恩準白雪兒留在商國皇宮。”“罷了”皇上歎了口氣吩咐“先帶雪兒公主下去休息,晚上朕會設宴為公主洗塵。軒兒你也去頤和殿通知下雪女,望她晚上一同參加宴席。”“是,父皇。”納蘭宇軒輕輕答了一句,剛剛他仿佛看到一縷似有似無的白霧自天飛去,心變得有些騷動,顧不得聽別人說什麼,草草的應付了幾句,便迫不及待地踏步向頤和殿趕去。勿勿趕至頤和殿,門外侍衛規整的站在那裏,門是緊閉著的。納蘭宇軒淡淡的開口“為何關閉房門。”“回王爺,是凝雪姑娘一進去就把房門關閉,並且吩咐屬下不得踏入。”一個侍衛誠惶誠恐的答道。“哦?”納蘭宇軒輕輕挑眉,平靜的說“把門打開。”“是。”開門那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侍衛們紛紛跪拜一團,大氣都不敢出“王爺饒命,屬下下都守在外麵卻並未見凝雪姑娘出來。”納蘭宇軒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笑了笑“罷了,起來吧。關於凝雪姑娘失蹤的事,你們最好不要聲張。若是我聽了哪個泄露出半個字,就別怪我納蘭宇軒不留情麵。”“是,屬下不敢,屬下絕不會透露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