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啦!我不是也對你施媚術了嘛!”
“對哦。”他坦然了,“是你的媚術讓我不能自持的。”
“嗯……可是,我在身中媚術的情形下,是施不出任何妖術的。那麼,我對你施的術,應該無效哦。”
“啊?!那我……”他的臉又爆紅了。
她嘿嘿嘿的壞笑不止。
黎明時分,小金魚背著昏睡中的肖蟬兒,小晃跟在一邊照應著,返回了界屋。將昏睡的肖蟬兒單獨留在店中是絕對不行的,隻能帶回界屋。一路上,為了如何設法跟醒來後的肖蟬兒解釋界屋和貓妖的問題,二人商量了一路。
回到界屋時,狐絕影正急躁的在客廳裏徘徊,等待著天亮了他能出門時,好出去找毛小晃。忽見他們走進來,再端詳一下兩人的神情,就明白了小晃的媚術已解,而解術之人,不用想也知道了。
神色一下子黯然。
小金魚滿含怒火的眼神掃過來,他也視而不見。目光隻是落在她的臉上,沉沉的憂傷。他追了兩千年的時光過來,還是沒能抓住她。
小金魚急於將姐姐安置到房間裏,就打算過後再找他的麻煩,先背著姐姐上樓了。
“小晃……”狐絕影喚了一聲。
已走在樓梯上的小金魚立刻回過頭來:“小晃,不要跟壞人說話,上來!”
狐絕影暗歎一聲,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再欺負她了。”
她看一眼大師兄,衝小金魚揮揮手:“放心啦,小金魚。”
他還是不放心的狠狠盯了狐絕影兩眼,叮囑她道:“說完話就上來哦。”
“知道啦。”
他這才背著姐姐進到房間裏。
狐絕影向她走近了一步,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下。看著她警惕的樣子,他的心一陣抽痛。“小晃,對不起。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了。”
她低下睫,目光不自然的左右遊移了一下,抬眼微笑:“不會就好。我也不會介意啦,你不就是急著報恩嘛,妖精的習性,算啦,我不生氣,嗬嗬。”
盡管她那樣說著,他還是留意到了她目光中的疏遠。他苦苦的笑一下,道:“小師妹,你記著,我是你在這個世界的家人,最後的依靠。如果小金魚敢欺負你,我會教訓他。”
她的眼裏浮起淚花,將方才的那點生疏意味完全衝散,心頭一酸,嘴巴一抿:“大師兄……”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說什麼好了。
“好啦,傻貓。”他上前一步,揉了揉她的短發。“快上去吧,免得小金魚不放心。”
“哦。”她傻傻的應著,轉身走上樓去。中途回了一下頭,看到大師兄仰臉目送著她,神情中滿是落寞。
進到小金魚的臥室裏時,他已將姐姐安頓好,在房間裏有些焦慮的轉來轉去,顯然是想出去叫她進來,又不願打斷她私人的談話。她進來的時候,眼裏已含了淚。他擁她入懷,她就伏在他的胸口,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直至將他襯衫的前襟抹得一塌糊塗,這才平靜了抽噎。她吸吸鼻子,對著他笑了一笑:“我從小很迷戀大師兄的,看他難過的樣子,我也很難過。”
“我懂……”他伏在她的耳邊,輕聲說。
她像個幸福小女人一樣笑了。“站著好累,到沙發上坐吧。”
兩人相擁著往屋角的沙發上坐下去,這一坐,頓聽屁股底下傳來一聲痛叫,並有東西拚命掙紮:“起來起來!壓死我了!!!”
兩人吃驚的跳起來,卻見沙發上的一條毯子底下,蹦出了憤怒的紅毛花彥。他揉著惺鬆的紅眸,怒道:“你們要把我這朵嬌花坐死啊!!”
吵鬧聲驚醒了旁邊鳥籠裏本在打盹的人麵鴞。看見它的鳥寶寶,發出一聲驚喜的鳴叫,在籠中撲棱著翅膀。小金魚笑了,將手指探進籠子的縫隙,它就拿腦袋親昵的蹭著。
。。。
兩天後,肖蟬兒伸了個懶腰,醒來了。守在床邊的毛小晃見她醒來,嚇得一縮。小金魚正好去廚房了,隻留她自己在這裏看護。她對於麵對肖蟬兒,還是感到膽怯。本想趴在地上偷偷開溜,又擔心肖蟬兒發現獨自呆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會嚇到。正糾結間,肖蟬兒的臉在枕中輾轉了一下,看到了她。
肖蟬兒盯著她看了半晌,臉上忽然漾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開口說道:“啊,又夢到你了。有好一陣沒夢到你了呢。對啦,你應該是這個樣子的,頭頂上有兩隻貓耳朵。這幾天,我總在祈求快些再夢到你,好問你一句話。”
她臉色一白。終於來了。心中暗歎。總是要麵對的。她低下頭,不敢看肖蟬兒的眼睛。
“我問你,”肖蟬兒說,“是你救了我的命,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