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半夜就停了。早上韓恩的車剛出鐵門就看見了祁飛宇的車停在門外。
韓恩下車，他也從車上下來。空氣清爽。
小韓樂坐在車裏，不明白這兩個大人的意思。
“我送你們去？”祁飛宇穿著黑色薄衫和人字拖，休閑慵懶，卻不是上班模樣。
韓恩覺得奇怪：“你今天不用上班？”
他淡笑著搖搖頭：“腦瓜子都給老板開了瓢，還上什麼班？”
他是真的要和家裏“決裂”了。她覺得內疚，可似乎說什麼都顯得矯情。她看看自己的車說：“那你等我一下。”
韓恩把自己車開回車庫，抱著韓樂上了祁飛宇的車。
“吃過早飯了嗎？”她問。
“吃了。”
“頭還疼嗎？”
他騰出一隻手握住她：“不疼。”
她看看他，任他握著，感受著他手心粗糙的溫度。
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會沉默。可現在不一樣，他們都在嚐試著情侶交流的方式，害怕不夠親密，又害怕逾越了尺度。然而，這種陌生的情緒與觸感，讓兩人也都有一種新鮮和略帶緊張的感覺。
車開到幼稚園的門口，韓恩把小樂抱下去。抱抱他，和他說拜拜。
祁飛宇也從車上下來，叫住了往裏走的小樂。
他按住他的小肩膀，把他軟軟的頭發撥一撥，“恩，這樣才帥。”
小韓樂咧嘴一笑，背著書包往裏走去。
“我送你去上課吧。”
“我今天沒課，現在陪你去醫院換藥。”
他們坐在醫院的長凳上，在換藥室門口等著點名。
“昨天打雷了，晚上睡得好不好？”他看著她有些憔悴的臉色。
“失眠了。”韓恩沒有隱瞞。
“想什麼了？”
“想我們。像做夢一樣。”
他笑了，“我也覺得像做夢。就怕今天一醒，什麼都回到了原點。”他的聲音淡淡的，帶著患得患失的自嘲。
她看看他英俊的側臉，還帶著些孩子氣，皮膚被深色的薄衫襯得更加白皙。這是一個英俊，體貼的男人，隻有她，看不見他的好。
過道裏光線昏暗，酒精味刺激地人眩暈。她摟住他的脖子，額角慢慢靠在他的肩窩處，閉上眼睛輕輕呼吸。她要記住他的味道，熟悉他的味道。
以後，會好的。
祁飛宇陷在她突如其來的柔情裏，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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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
“我們去哪裏？”韓恩問。
“你真的不用去上課嗎？”
她想了一下，點點頭，“你知道的，我一直都不是好學生。”
他揉了一下她的頭發，“我怎麼忘了，你這個逃課王。”
韓恩推開他的手，想了想說：“我們去約會吧。”
前方一個左轉，祁飛宇說，“行啊。”
然後她的餘光看見了他唇角那枚淺淺的酒窩。
韓恩看著窗外，不知道自己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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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電影院巨幅海報的麵前，韓恩微微皺著眉。
祁飛宇捧著兩大桶爆米花，用胳膊肘擠擠她。
“還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