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天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將慘不忍睹的公寓收拾好,其實也不算收拾,因為大多數的東西都被摔爛了,時天一股腦的掃一塊,全扔了,最後除了桌子沙發和床,似乎隻剩下清冷的牆和地麵。
“看著比以前清爽多了。”時天望著自己這個小小的住處,苦笑著自嘲。
生活還在繼續,所以頹廢絕不屬於他時天!
四年,一千多天的磨練,又怎麼可以讓自己敗在那可笑的三十天裏。
傍晚的時候,時天去公寓附近的便利店買了很多便宜的日用品,回公寓的路上,關嶺打來了電話,聲稱已有工作,但地點是,星辰。
“為什麼?”被時天毫不猶豫的拒絕,關嶺很不理解,“星辰的工資不錯呀,話說你以前不是在這幹過嗎?這裏正好缺人,你就回...”
“星辰那個地方我是不會回去的。”時天淡淡的打斷關嶺,“關嶺,算了吧,我明天自己出去找吧。”
“要不你再等我幾天,這些日子星辰簡直忙死了。”
“那你就幫我留意一下吧,我實在找不著再回頭來找你。”
“那也行。”
掛了電話,時天提著袋子繼續向前走,他並未注意到,在他身後的不遠處,一輛黑色的私車正緩緩的跟著他,而車裏的人,就是古辰煥。
一個月的協議結束,按照當初的協議內容,古辰煥不可以再踏入時天的世界,兩人從此陌路,互不相幹。
對古辰煥來說,那份協議隻是他玩弄時天的一種手段,對他的束縛基本為零,但的確讓此刻的他,沒有理由再靠近時天。
古辰煥希望時天能被他打擊的一蹶不振,甚至痛苦的來找自己討說法,可此刻,一切平靜的好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讓他有些耐不住。
或許是他錯了,他不該再把他當作一個被嗬護的少爺去對付,以為一次簡單的心理打擊就可以讓這個習慣榮華富貴的驕傲男人一蹶不振,其實不是,這個男人已不再是那個被人寵護的少爺,他比四年前要堅強很多,他經曆過人生最殘忍的起伏,比從保鏢到豪富的自己要更懂的如何生存
古辰煥突然覺得煩躁,他總覺的自己好象在不知不覺中割斷了一份非常迷人的羈絆,恍如心底溫軟的充實感突然被自己清空了,望著時天冰冷的背影,心口仿佛隻剩下空空蕩蕩的一片寒冷。
跟這四年,一樣的寒冷!
古辰煥發現,他對時天很多的看法和認知都停留在四年前,還未認真的探究過現在的時天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他承認,在自己母親那件事上,他一直恨著時天,這件事他古辰煥不需要任何旁觀者告訴他對與錯,就當是他是為自己當年的沒用找個替罪羊,更何況現在他有實力了,為什麼要大度的放過曾對自己母親見死不救的男人,所謂道理他都懂,隻是不想理性的去執行。
或許也沒人能在這種事上理性!
所以他古辰煥這輩子都不會讓時天逃出他的掌心,無論他以什麼樣的方式控製著他。
古辰煥的車停在公寓樓的不遠處,他望著時天略顯纖瘦的身影進入大樓,然後麵無表情的收回視線,從口袋裏掏出了那隻小方盒。
古辰煥拿掉了原本套在中指上的訂婚戒指,然後取出方盒裏刻有“天”的戒指,將其緩緩套在了中指上,大小正好。
握緊拳頭,古辰煥目光深邃的盯著中指上的戒指,隨之嘴角揚起,再次轉頭望了望了時天所住的那幢公寓樓,最後開著車,掉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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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辰煥的生活並不像前幾年打拚時那樣忙碌,現在他手下有很多能人為他賣命,半邊黑半邊白的生意有條不紊的運行著,所以現在的古辰煥,有大把的空閑時間去享受,享受曾因家境貧寒而未享受到的華麗東西。
可偏偏,古辰煥是個很不懂生活趣味的男人,他花在煙酒情.色娛樂上的時間非常少,有的也隻是為配合一些必要的應酬,有時候周坎會帶著幾個兄弟約古辰煥一起去夜總會消遣,但古辰煥從來回答的都是,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