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我了,我可不敢在您這待了,差點被抓了賣淫嫖娼,我得走了。”
老畫家還想說什麼,水蓮說:
“畫展時,我在那頭接待您吧,在這我是不敢了。”
臨走時,水蓮對老畫家說:“老師,畫展時間還沒有最後定,大約是11月吧,也可能往後推一點時間,到時候我給您打電話。您坐飛機或坐火車都行,我去接您。畫展完了以後,我還會好好感謝您的。”
老畫家隻好說:“好,好,我一定去,聽說你們那兒的風景不錯。”
水蓮冷冷笑一下:“我們那兒的姑娘更不錯呢。”
老畫家再一次爽朗地笑起來。
水蓮在北京就把老畫家答應參加畫展的消息告訴了劉一德,她打電話對劉一德說:
“一德,事情辦妥了,我回城後要先回家看我爸爸,然後去你那再細說,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老畫家同意參加你的畫展了,他說你的畫真不錯,說他近兩年都沒有參加過年輕人的畫展了,你小子可真叫幸運的。那個老畫家真是德高望重,非常注重對後輩們的培養。他在仔細看了你的作品後,馬上就表揚了你半天,但也指出了一些缺點。他說的都是畫畫上的術語,我也聽不懂,但你的畫總算是得到了全國一流的名家認可,我真的是太高興了。”
水蓮回到賓館,人還沒坐定就大叫:
“我太失望了,我對藝術太失望了,還他媽狗屁藝術家呢。”
我忙問:“警察到了嗎?”
她笑道:“差點把那老東西嚇死。”
我問:“說說看,怎麼回事?”
她躺在床上說:“那老東西想和我睡覺,我隻好玩他一把。你看看那張宣紙,我還拿了他的條幅。”
我拿起條幅邊看邊說:“我們不該虛假報警的。可是,萬一警察要是沒到,或是一下子找不著地方呢?”
水蓮說:“沒辦法,隻好惡心一把了。總之,要感謝警察。咱們這也不能叫虛假報警,救了我一把。”
水蓮看著我在一旁哧哧地笑。
過了一會兒,我問:“你這麼做值得嗎?”
“當然值得,用那老東西的話說,我這也是為了藝術而獻身。”
“你……”我問水蓮,“你難道不怕劉一德成名以後,也變成像老畫家一樣的流氓?”
“我隻知道他現在不是,你總是考慮那麼遙遠的事,累不累啊?”
“那好,我求你了,別再提這事,也別再提那個老東西。”我一臉苦笑,“咱說高興的事吧,畫展籌備的怎麼樣了?”
談到這事,水蓮得意揚揚地說:“難辦的事都辦了,就剩下花錢的事了。租一個好場地,到時候再打點廣告,印一點宣傳冊子。”
“這要花不少錢吧?”
“原來計劃二十萬,現在看來,可能用不了那麼多。”水蓮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搖搖頭說:“就為了個劉一德,你也不知中了哪門子邪了。”
水蓮笑道:“不許你這麼說他,看來你還在恨他騙你一吻。”
聽著水蓮為劉一德的辯解,我馬上悲哀地想到:作為女人,我知道真正愛上一個人時的那種興奮、幸福和憂慮,當我們身邊的同學和朋友家中發生許多“壞男人”的故事時,我們無一例外地會想,幸虧自己的生活中沒有發生這種事。然而,不可避免地,女人們會同時產生兩種想法,一方麵,我們強迫自己“寧願”相信自己的男人是優秀而忠誠的,認為他們不會在外麵拈花惹草;另一方麵,由於耳濡目染身邊的出軌事,也會對自己的男人產生種種懷疑,並讓這種種懷疑一直折磨自己,甚至引發一些讓雙方都感到莫名其妙的爭吵。
我們要擺脫這種悲哀的角色,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在這個時代,我們的日子也隻能這麼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