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樨晨樨!”男生好看的眉眼現下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仿佛飛奔而來的是一件多麼討厭的東西,但他還是停住了腳步,“晨樨你真好看!”
“你想幹什麼?”他表示已經對這種話語免疫了,語氣滿滿都是不耐煩。眉眼冷淡得讓所見之人都能心寒。
周圍人來人往的,也有一些女生悄悄地圍了起來,南晨樨在這不大的校園裏算得上一號人物,畢竟有一張好皮囊,成績也是漂亮得炫目,對女生沒有什麼興趣,更加不要說在公眾場合之下有人跟他說話,但是這個女生似乎是個例外啊。
“我們去吃飯吧!”蹦蹦跳跳的女生看著眼前的好看男生,亮晶晶的眼神讓人舍不得拒絕,但是南晨樨是誰啊,這麼多年了,對眼前的人隻有厭煩,沒有一絲絲心軟可言。
“不去。”
“去嘛去嘛,我請你吃茗香居!”簡曦槿貫徹不依不饒,勢必攻下堡壘的戰鬥精神。
“你自己去。”語氣已經很不耐煩了,南晨樨深知這個人的不要臉程度,於是在她下一句話出來之前迅速轉身離開,簡直是百米衝刺的完美速度。
他跑得飛快,沒有看到身後的那一抹苦笑,簡曦槿看著那個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直到看不見了,才默默地轉身離開。簡曦槿不知道現在是第幾次了,隻知道自己已經麻木了,仿佛成了習慣,自己的孤勇,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換一個微笑,就像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那一抹幹淨的微笑。
簡曦槿搖了搖頭,心裏默默握拳,告訴自己,“沒有關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再堅持一下就好了!”但是這一次沒有那麼容易了,心裏的苦澀沿著血液蔓延到全身各處,就連嘴裏也都是苦澀的味道,本想要自己去吃茗香居的簡曦槿,調轉了車頭,回到那個隻有自己一個人住的家。以前總覺得,南晨樨跟自己說的話,自己全都做到,他就會喜歡自己了。比如,他說你自己去吃,簡曦槿就真的會自己去吃,他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於是這麼多年,都跟在他身邊,隻要他招一招手,自己就會出現,甚至在他不需要的時候,自己也很自以為是。
回到空蕩蕩的屋子裏,簡曦槿卻沒有了吃飯的欲望,泡了杯咖啡窩在書房裏開始查看郵件,今天的工作還真是非一般的多啊,每次看郵件總覺得自己是古時候的皇帝,成堆成堆的公文等著自己批示。當初為了留在南晨樨身邊,自己向boss申請了在家辦公,然後在南晨樨學校旁邊的買下了這間一百平複式的房子,隻是不知道,自己做究竟有沒有意義。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而南晨樨才剛剛二十,是啊,自己二十五歲了,整整長南晨樨五歲加一個月零十三天。自己到底拿什麼在賭這一場離奇的感情,自己又有什麼資本呢,在他青春正好的時候,自己並沒有理由要求他看上自己啊,先不說年齡的問題,就算是同齡人,感情本也不該是強求來的,自己的堅持,到底有什麼意義?
簡曦槿意識到自己走神了,甩了甩頭,這麼多年了,該有個了斷了,於是,在這一種熱血青春的壯誌豪情之中,簡曦槿,又!做了人生之中蠢得自己都不想說自己叫簡曦槿的事情,在那之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她沉溺在後悔之中。
她!拿起手機!給南晨樨打了個電話!開口第一句話!是!南晨樨!你!娶!我!吧!
對方沒有說話,立馬掛了電話。
拿著電話,簡曦槿突然就笑了,從十歲第一次見到他,將他當弟弟看待,到十四歲知道什麼是喜歡,然後衝到他麵前告訴一個九歲的小男孩說我喜歡你,你將來長大要娶我啊!其實現在也不記得那時候他是什麼反應了,隻記得他一臉鄙夷地看著自己然後扭頭就走。之後十六歲的時候,自己特申上了h大,又在五年之內本碩博連讀了金融會計順便拿下了acca證書,在那期間簡曦槿還是很喜歡給他打電話,之後回國馬不停蹄地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南晨樨,那時候一開口,就把自己心底裏的那句話說了出來,當時簡曦槿自己就覺得臉都丟到十萬八千裏外的h大去了,“南晨樨,我回來嫁給你了!”
簡曦槿到現在都記得那時候南晨樨的臉色和周圍人的表情。其實簡曦槿心裏很清楚,他不喜歡自己,甚至可以說是討厭的,每次打電話都是嗯嗯啊啊的幾句話便掛了,有時候幹脆也不接,那時候的自己隻要他接了自己的電話,那都是歡天喜地一通嘰裏呱啦地亂講,比如自己看到了多好看的姑娘啊,吃了什麼好吃的,雖然他一般聽到一半就掛了,但是自己還是很不能控製自己的感情。
什麼狗屁的女追男隔層紗,都去死吧,再不正正經經找個男人嫁了,自己就要成剩女了!青春啊青春,一去不複返啊!南晨樨就算是真的想娶自己也無能為力啊,二十歲,離法定年齡還差一個代溝的距離,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想娶自己。真實赤裸裸的現實啊,簡曦槿再一次鄙視自己。朋友,你要像個漢子一樣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