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臭娘們竟然敢咬我,追。”男人定了定神,氣憤的看著正穿越馬路的淩楚妤,朝身邊的另一男子一揮手,然後奮起腳步向淩楚妤跑的方向追去。
淩楚妤原本打算去往人多的地方,然而雖然這裏已經是市區範圍,但並沒有到主街,所以行人不多,她知道憑借自己的體力,不過多久就會被抓到,然後結果可想而知,那樣的恥辱五年前她已經經曆過一次,那種痛是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於是她隻得盡量往黑暗之處跑,因為隻有在看不清的情況下她才可能有機會逃過這一劫。
後麵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淩楚妤已經感覺到他們的距離在與自己漸漸的拉近,忽的看到前麵不遠處有一進口,黑得不見一絲光明,淩楚妤一邊思考著,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停下,繼而吸了一口氣,根本來不及去看門口的提示語,便奮不顧身的朝裏麵衝了進去。
“哢嚓……”淩楚妤還沒有走出幾步,就聽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想到自己現在所處的狀況,她沒有時間去看究竟踩到了什麼,依然固執的往裏麵鑽,然而這一用力,腳下便傳來一陣劇烈的銳痛,隨後便感覺有一股熱熱的粘粘的液體從腳底滲出,原來是流血了。
淩楚妤忍著痛,咬著牙像沒頭蒼蠅一樣往裏麵撞去,體力的消耗加上腳下的刺痛漸漸的讓她再也沒有辦法支撐,急切的伸出手,摸索著想要找個東西靠一靠,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硬物,她也沒多想就把身體貼了上去,然而重心還沒有落穩,就聽見‘轟……’的一聲,不知道什麼東西散了開來,接著,身體落了一個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後便聽見‘劈裏啪啦’的一陣響,緊接著淩楚妤便感覺渾身刺痛,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根本沒有辦法動彈,隻得屏住呼吸聽著外麵的動靜。
“媽的,跑得還真快,要是被我抓到一定饒不了她,她媽的就一****,疼死我了。”
“那還要不要追進去找找?”
“你丫的是沒長眼睛還是不認得字啊,這裏是玻璃廠的廢品處理站,你想死啊,別說這漆黑黑的什麼也看不清,就是大白天的進去我都怕一個不小心被紮成刺蝟。”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就當晦氣唄,不過她進去也鐵定沒什麼好果子吃,說不定早已經被紮得血肉模糊了,我們走吧,明天早上再過來看一看,指不定還能幫她收屍。”
等到腳步聲漸漸的越離越遠直到聽不清,淩楚妤才終於緩緩的鬆了一口氣,隻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闖進一塊禁地。
濟南的夏末已經完全退去了A市的炎熱,絲絲的涼風伴著秋初的露水打在淩楚妤發上,臉上,衣服上,周圍慢慢的變得越來越安靜,也越來越陰森,不多時,她便感覺到了一股劇烈的寒意侵蝕著她的身心,夜色也更加的漆黑,像潑了一層墨,淩楚妤睜著眼睛,看著天上那一線月牙慢慢的融進雲裏,然後消失不見,心裏忽的升起一抹恐懼和淒楚之感。
孤寂的夜,孤單的人,被人搶劫,又遭遇調戲,現在竟然身處絕境,落沒,哀傷,悲戚……各種感覺盈上淩楚妤的心頭,命運的囫圇從來就沒有眷顧過她。或許明天天一亮她就真的會如那兩個流氓說的那樣,成為一具無人問津的屍體,想著又是一陣傷感襲染心頭,然而當她的指尖觸碰到懷裏那本影集的時候,一種前所未有過的求生之欲升了起來。
她還沒有完成弟弟的願意,她不能就這麼死了,再說她還答應過晏昱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的,她不能食言。
隻是現在她應該怎麼辦?她隻有晏昱一個朋友,可是現在她還遠在A市,而她又身無分文,別說去北京就是回A市都是妄想,但是這種情況之下,她能找的人也就隻有晏昱,好在剛才手機沒有被搶走,她還能和命運作最後的抗爭,於是忍著疼痛,鼓起勇氣撥了晏昱的號碼。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接著便是一串英文,淩楚妤黯然的掛了機,是的,她忘記了,晏昱的號碼一向換得勤,在學校的時候她的手機裏就時不時的會冒出一個陌生的號碼,然後就是一堆的曖昧的短信,後來隻要一看到那種語氣,淩楚妤就知道是晏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