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市井聊齋(4)(3 / 3)

這是後話不提,單說自辦學以來,榮寧兩府又借機後勤社會化,辦了餐廳、商店、網吧、歌廳,字畫一條街,圖書一條街,電子產品一條街,卡拉OK一條街,等等……名為學校服務,實為合府經商……後來竟發展到哄抬物價,販賣文憑,容留學生上網夜不歸宿,賣淫嫖娼等弊端……再加上學校收費越來越高,為此,朝野有了議論,說是如此產業化,辦學方向換了位,人才培養變了味……

北靜王為此也受了皇上申斥,並專門召賈政談了一次……賈政也感事態重大,在校務會議、家務會議上批評了好幾次,明令賈家人等一律不許經商,開展了好幾次專項整頓,還處理了生意最大的王熙鳳、賈珍等人,吊銷執照,補稅罰款……初時,倒是有些收斂,後來不免走了過場,治標不治本……再加上商海勢猛,掐了主尖,發了枝杈,銀錢無孔不入,後來反倒泛濫,學校內外擺滿攤販,一片叫賣聲,弄得課都差點上不成了……

話說大內總管戴權的姐姐,丈夫世襲右將軍職,前年對外征戰陣亡,聖上體恤,賞了誥封,又命其子襲官,可是兒子尚小,戴權便與姐姐商議,把外甥送到大觀園高級學院上學,有王命在身,待學成就職也不遲……這是大觀園內唯一的帶職上學,自然無人甚管……這小子在學校倒不惹事,唯喜上網,有時候一連幾天黑明晝夜都在網吧……

網吧是賈珍開的,隻要有得錢賺,珍大爺才不管什麼學生不學生,兒童不兒童的,誰來都行,可是沒錢不行……況且珍大爺對上網的百般優待,連續十小時後打五折,還供應簡單飯食,吸引得好多孩子吃住就在網吧……

有一天,也是合該出事,半月前,賈珍帶一小丫環瞞著家人去南京旅遊,網吧托給賈瑞照管……因賈瑞自學校出事後一直沒有工作,常來上網,賈珍便隔三差五地請賈瑞幫他照料店麵……賈瑞有了前邊教訓,心思得來工作也不容易,也盡心維持,刻意巴結,終得賈珍信任……

再說賈珍,南京一行,風花雪月玩得痛快盡興,回得家來,擔心生意,一大早便來到網吧,並不見賈瑞,各房間冷冷清清,心想還不到上班時間,我先查看一番再說……開了一個房間門,見一孩子趴在桌上熟睡,就用手推了推,誰知一推不動,再推不動,仔細一看,已渾身僵硬,氣息全無……珍大爺一下慌了手腳,急忙報知賈政,一查,竟是戴權的外甥……原來賈瑞自賈珍走後晚間也不值班,也不供應飯食,收了錢便鎖了大門,第二日一早才開鎖放人……這孩子自被賈瑞鎖在網吧後一連三天三夜在網上聊天,又饑又渴勞累過度,昏死過去,身旁又無人,便直接赴了黃泉……賈瑞早知,躥得人影全無……消息立馬傳出,戴權的姐姐聞訊一聲未哭出來便背了氣……轉眼間死了一位世襲將軍,又氣死一位誥命夫人,戴權豈肯善罷甘休,扯著賈政扭襟上殿……

事態嚴重,百官聯名彈劾,聖上一怒,北靜王剝去爵位,刑部立案查辦……對賈政先是雙規,查實後下了大獄,生死未卜……家產查抄拍賣,學校由朝廷另選派人整頓,拆除網吧店鋪等……其餘作奸犯科人等按情節輕重,分別處以刑罰,賈珍、鳳姐打入死囚大牢,其餘入獄的入獄,抄斬的抄斬……也是聖上憐憫,嚴令無關人員一概不咎,於是逃了正巧在國外訪問考察的寶玉,戶部侍郎賈蘭,留學的探春,沒官沒爵的賈環等……

禍起蕭牆,“呼啦啦似大廈傾,昏慘慘似燈將盡”“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從此家業凋零,一蹶不振,《紅樓夢》作者說是賈元春死後賈家失寵,家道中落,逐漸衰退,其實據在下考證,原是賈政辦學管理不嚴,偌大的家族都在狂“吃”學校,終於“吃”出了人命官司才破產的……有《西江月》為證:漢苑零星有限,隋堤點綴無窮,三春事業付東風,明日梅花一夢……貪婪總是本性,惹禍皆為縱容……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