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海天飄羽(4)(2 / 3)

那時候,西湖繁華勝地,一定是遊人如織,修煉數百年,不堪黃卷青燈的青白二蛇變化人形,下山遊玩,人群中發現一美貌男子,頓時起了兒女之情……眾目睽睽之下孤男寡女怎好交談,白娘子隻好運用法術,呼喚風伯、雨師、雷公、電母幫忙趕散遊人,於是開始了一段美麗的、曲折的愛情故事……後人根據其故事臆造出的遺跡遍布江浙,譬如白蛇洞在鎮江,雷峰塔在杭州,白娘子原籍則在四川峨眉山……

大約是白娘子仰慕蘇杭美景甲天下,遂由四川來西湖遊玩,碰上杭州少年許仙,頓生愛慕之情,恰被千裏之外雲遊到此的金山寺和尚法海瞧見,和尚是見不得男女之情的,自然百般阻攔……先是動員許仙去金山寺出家,後又與趕來索夫的白娘子在金山寺大打出手……和尚作法,蛇精用術,按係統劃分,青白二蛇屬於道家,法海自然是佛門弟子,於是在金山寺上演了一場水陸僧道大戰……想那場麵,雖然熱烈,也不過是法海的天神戰友在空中橫眉豎眼,飄來飄去,口中念念有詞,其實奈何不了水中的魚鱉海怪、蝦兵蟹將,最後還是“邪”不壓正,傳統思想占了上風,成就了浪漫作者筆下水漫金山這出好戲……

想那作者也難,既想歌頌自由戀愛,又怕得罪佛家弟子,違背了孔老夫子的教導……一邊是美若天仙讓人心動,一邊是道貌岸然望而生畏,沒辦法,隻好安排一場大戰來解決……水怪哪有天神法力大呢?況法海一方占據陸空,蝦兵蟹將隻有水上運動,地盤先就吃了虧,這一仗青白二蛇怎麼能打贏!順理成章,戲文裏雖然叫罵法海,可是白娘子總歸被蠻橫地關在了雷峰塔下,後來又有“狀元祭塔”,白娘子獲救,這戲便越續越長,終於有了完滿結局……

其實都是文人惹的禍,吹脹了再捏癟……峨眉山距杭州大約二千公裏,鎮江距杭州也有八百公裏之遙……白姑娘雖靚,許官人也帥,可是見一麵何其難哉!可見想象的力量是無窮的,文化的力量的確是偉大的,懲惡揚善則永遠是文化的主流……我在想,這社會要是沒有了文化和文人,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正胡思亂想,卻見對麵劃來一隻白篷小船,船上有美眉二人,一白裙者手捧書卷似讀非讀,一綠裙者探身戲水,船頭站著紅雨披的操舟之人……山色空蒙,雨霧靄靄,花容嫣嫣,倩影幢幢,疑是入了仙境……呀!這分明是白娘子持卷,小青兒戲水,許大官人撐舟!可惜,驚愕張口歎不住,她舟已傍我船過……罷罷罷!也算是奇遇一場,不枉雨中西湖,雖未覽勝,卻也賞美,美哉乎!蘇軾詩雲:“西湖天下景,遊者無賢愚……深淺隨所得,誰能識其全……”也隻好如此了,想我輩大愚之人,縱然雨過天晴,又能遊出個什麼名堂呢?

問道山西

今年“五一”,朋友相邀,去延川縣拍民俗婚禮……

不說那新郎官黑呢禮帽紅緞馬褂,騎的高頭大馬,新娘子兩鬢插花,拖地紅裙,坐的八抬大轎,鼓樂相隨,傾城圍觀……一切按照舊風俗,演繹出現代版的窯洞婚禮……

不說那婚禮之後翻山越嶺驅車五十多公裏到了土崗鄉小程村夜宿老程家,參觀由美國福特基金會資助建立的“碾盤村黃河原生態民俗文化博物館”,伴夕陽迎日出拍照神秘的乾坤灣……

也不提老程家奇遇摩托驢友山中老狼、懶狼、聖代芒果等三位大俠,敘不完的鄉情,說不盡的仰慕,交流,合影,話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