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妙的是,夏國現在不缺鐵礦。
對於察幹的訴求,胡之闊完全可以答應的毫無壓力,然而,正如某首歌所唱的,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胡之闊就是要讓察幹吃到甜頭,每次可以加點量,但就是不會一次吃飽,這樣,他才會一門心思的按照夏國的指揮棒行動。
他故作為難的皺起了眉,道:“察幹老哥,鹽好說,小弟安全可以做主,但鐵器嘛……”
“如何?”察幹坐直了身子。
“很難……”胡之闊歎了口氣,“老哥,不瞞你說,公司不僅僅隻和你們做生意,你也知道,鐵器這種東西,哪兒都不嫌多,再加上內部消耗,所以,我們賣出多少鐵都是有固定指標的,如果往你這兒多加一點,就等於別人那兒會削減一點……”胡之闊一臉為難的看著察幹,“我肯定是願意多賣一些給老哥的,畢竟這關係到我的業績,可是,負責別家貿易的主事者,不可能犧牲自己的利益來成全你我。”
察幹點了點頭,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當真了。
胡之闊也不著急,做生意嘛,就是要討價還價,他好整以暇的叉著烤羊腿,等待察幹加籌碼或者減訴求,然而,察幹卻直接略過了鐵器這事,轉而又抓起了他之前的一句話,說道:“胡兄弟剛才說,鹽的事,你可以做主?”
胡之闊愕然,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那句話確實是他所說的,不好自己打自己的臉,隻能硬著頭皮道:“可以,不過肯定不能要多少有多少!”最後胡之闊還是加了套保險。
“哈哈哈,胡兄弟說笑了,哪能要多少有多少。”察幹高興的大笑出聲,緊接著豎起三根指頭,“三倍,我隻要這次的三倍量。”
胡之闊算是明白了,這家夥一開始打的注意就是要鹽,之所以還提到鐵器,無非是讓自己產生錯覺,畢竟鐵器比鹽緊俏是客觀事實,任誰都覺得他更在乎鐵器,哪知道……
胡之闊覺得有些憋屈,他知道察幹的想法,就是想做二道鹽販子,其實給他也沒什麼,就是一開始他所提出的鐵器和鹽一同翻倍的條件一並答應都沒什麼,反正夏國要的隻是牛和馬,隻要牛馬足夠,夏國才不在乎察幹在裏麵賺了多少。
關鍵是,一開始答應和現在答應,總是不一樣,一開始是他主動,現在卻感覺是被人拿話套路了,不得不答應,雖然結果是一樣的。
早知如此,他就直接點,不玩什麼花槍。
胡之闊暗自咬了咬牙,道:“我給老哥五倍,但,我也有個要求。”
“胡兄弟盡管直說。”
“結賬的時候,我要戰馬的比例再加兩成。”
“這不行,太多了!”察幹果斷拒絕。
他們的協約中,察幹需用馬牛羊以及皮毛、牛角、牛筋等雜物作為支付款,但是,這些東西所占據的比例是固定的,比如,所有的支付款,牛占三成、羊占三成、馬一成,雜物三成,並且,所有馬牛羊都不得用老弱病殘充數,如有發現,夏貿公司有權拒絕接收。
現在,胡之闊張嘴就將馬在支付款中的比例加到了三成,這可不是馬的數量加兩成,而是加兩倍,而且紅口白牙就要戰馬,這還是交易總量不變的情況,察幹當然不可能答應。
於是,胡之闊所期待的討價還價環節終於如約而至。
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辯,最終,在夏二年正月的最後一個夜晚,雙方確定了下一次交易的具體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