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也就歐林臉稍微大點,敢在這個時候主動觸夏凡眉頭,“君上,發生了何事?”
夏凡聞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新港鎮那邊因為一點意外,死了個人……是夏民。”他又重新拿起筷子端起碗,繼續開吃,然後抬起頭,衝鴉雀無聲的眾人道:“這不幹你們的事,都吃飯。”
“是……”隻是這種氣氛那還吃的香,而且,剛剛還說死了人。
夏凡知道他們吃的難受,也不勉強,自個兒加快速度,三兩下結束戰鬥,然後也不避諱眾人,徑直道:“寫。”
跟隨夏凡出來的齊雲趕忙掏出一隻炭筆和一本小本子,巴巴的望著夏凡。
“……就說對此慘劇,寡人甚是心痛,深思何某某於大夏建有微功,又死者為大,無論事件起因若何,著新港鎮選一寶地,好生安葬,若有遺孀孤,由新港鎮府酌情撫恤,而其本人……死者已矣,不做贅述……”至此,夏凡頓了頓,見齊雲記的差不多了,又接著道:“夙沙鹽場管事張某某,尋釁滋事,勇於私鬥,不思為公,枉為夏吏,去職,罰去北段硝礦為工三年,其後,視表現而定……”
齊雲運筆如飛,沙沙沙的在本子上速記,他隻記關鍵詞,反正之後還要找文字高手韻色。
“……新港鎮長王浩,管理不力,致此過失,罰俸一月,降一級,以副鎮長署理鎮長事……”
“新港交通所長錢德琨、夙沙鹽場主管焦伯祚,用人不當,罰俸兩月;警察所長梁山嗣,行動遲緩,工作懈怠,罰俸三月,並遷北關警所任職。”
為什麼看起來沒什麼關係的梁山嗣,比錢德琨和焦伯祚的處置力度都大?甚至某種意義上比被貶了官的王浩還慘,僅次於當事人老張。
蓋因夏國權力架構中的一項奇葩設定,宣傳工作歸警察負責,這也是夏凡對梁山嗣的評價中的工作懈怠的由來,同時也是梁山嗣那麼著急的主動請罪的原因。
齊雲刷刷刷記好,心裏默默地為梁山嗣同情兩秒鍾,這時夏凡又道:“記好了?記好了再記。”
“北關警察所所長調任高河警所,高河警察所所長調任南關警所,南關警察所所長調任新港警所。”
得,最後八竿子打不著的南關警察所所長平白撿了個大便宜,真是不知道該感謝誰。
這件人命事件就這樣輕飄飄的被處置了,但這件事所引發的後續變動還剛剛開始。
夏二年正月十八,夏凡的處理公文終於在事件發生的三天後抵達新港鎮,然後,憂心忡忡了三天三夜的王浩狠狠的鬆了口氣,雖然名義上失去了新港鎮一把手的位子,但實際上沒變,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錢德琨和焦伯祚也都露出了笑容,唯有梁山嗣,臉都白了,心不甘情不願的收拾了行禮,與隨公文一起來新港的前南關警察所所長曹禮交接後,落寞的北上。
至於更慘的老張,這個時候誰還會管他?他應該慶幸梁山嗣調往的北關鎮,而不是硝礦鎮。
“曹所長,幸會幸會。”
“幸會幸會,以後還要請諸位多多關照啊!”
“要互相關照。”
……………………
對於身後新港鎮發生的破事,胡之闊絲毫不知情,也絲毫不感興趣,就在梁山嗣落寞北上的同時,起點號終於繞過了避風山,進入了草原沿岸,正在近海巡遊,尋找合適的登陸點。
“船長……”
“糾正多少次了,叫團長。”胡之闊滿臉不悅的瞪著自己的大副。
“哈哈,是,是團長。”大副劉和一點兒也不怕他,依舊嘻嘻哈哈的道,“團長在看什麼呢?”他往胡之闊之前看的地方望去,隻見那兒隻是一堆礁石,被海浪無情的拍打著,除此之外,啥也沒有。
“一隻海鷗,隻不過你一來它就嚇跑了。”胡之闊沒好氣的道。
劉和隻是笑笑,不說話,特麼的隔這麼遠,要是海鷗害怕,想跑早就跑了。
“咦?”
突然,胡之闊輕咦一聲,趕忙拿起豪華限量版天然純水晶鏡麵單筒望遠鏡,將目鏡一端舉到自己的右眼前,左眼眯眼,調整好角度,對向岸邊的崖頂,然後,胡之闊笑了。
那份愜意的微笑,看的劉和是直抓頭發,雙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奈何距離太遠看不清,望遠鏡目前又是稀罕物,他還沒資格擁有,所以,隻能眼巴巴的盯著胡之闊……手中的望遠鏡。
就在鏡頭的另一端,海邊斷崖的崖頂,兩個作牧民打扮的小姑娘,正齊刷刷的盯著海中的“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