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大不如前的某兩隻迎來了付梓新和孫熹微。四個人男男女女分別是舊識,場麵於是變得非常有意思。男人的話題女人止步,女人的話題男人遠離。
付梓新問出了他困惑已久的問題,“你和陳墨結婚這麼多年了,為什麼直到現在才讓她生孩子,是不想耽誤她的學業嗎?”難為自家兄弟了,養成這種事,可不是哪個男人都能耗得起的啊!
孟年修看白癡似的看了一眼付梓新,像是在責怪他怎麼能問出這麼傻的問題來。最後他老人家還是屈尊給回答了。
“女人的最佳生育年齡是在二十二歲到二十九歲之間,小墨今年剛好二十二歲。至於耽誤學業什麼的,你是在看不起她的智商嗎?我建議你親自和她談談這個問題。”如果梓新真的這麼問她的話,他的圓圓一定會不費吹灰之力的把梓新斬殺,且滴血不外濺。
陳墨出了月子,狠下心把兩個如花似玉的寶貝扔給了雙方父母,拽上翹班的孟年修來到了火車站。
已為人母的陳墨童鞋說了,生命在於運動。她要用坐火車旅行來把懷孕期間落下的運動給補回來。
借口都是冠冕堂皇的。說的人自己信不信和聽的人是否相信那就說不好了,是非在天,成事在人。
至於為什麼要選擇火車這種詭異的交通工具,陳墨表示要體察民情,其實就是打著公家的旗號實現自己一時被某本小說勾起的浪漫之旅的不軌念頭。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她沒有喝酒的覺悟和酒量,也沒有古人那份雅興。俗人加吃貨隻要帶著吃食坐在車窗邊看風景就好了,順便看幾眼身邊的守護神大人——隨行付賬保鏢丈夫孟年修。
微微抬起頭,眼空上方的略微蜿蜒曲折的電線在勻速行駛的火車的背景下,顯得愈發生動活潑。不知合用的它們扭動著身軀,扮演著青樓裏風塵女子的角色。心情甚好的陳墨甚至看到了兩隻打情罵俏的麻雀,是的,她看清楚了它們的神態,這在平時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生,你說剛才那兩隻鳥兒是不是合法夫妻?”原諒她的惡趣味吧,她隻是想讓先生陪自己說說話而已。
孟年修是個正常人,身體機能正常,實力功能也正常,自然不能看到陳墨所謂的兩隻鳥兒,更加不可能看到它們是否是合法夫妻。不過根據他的經驗,這兩隻鳥是兄弟或是姐弟的可能性比是合法夫妻的可能性更大。
“是。”與自身利益無關的謊言不一定是善意的謊言,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他隻是想讓她高興。
U市距離S市的距離隻有兩小時的車程。嗯,是火車。
她並非有什麼事情必然要在U市做,隻是純粹想出來走走而已。以火車的方式。U市憑借它適宜的車程走馬上任。
“下一站是U市了啊!要下車的旅客做好下車準備。”三十來歲的列車員忽然冒出來喊道。
陳墨被他頗具當地特色的口音逗笑了,又不是沒有廣播,這趟列車難道是環保列車?好市民陳墨拉著孟年修的手往車廂門口走去,邊走邊問,“先生,一會兒下車咱們幹什麼啊?”
孟年修除了原則性問題對陳墨可謂是百依百順,陳墨也是個有分寸的,原則性問題不會胡攪蠻纏,她的願望都會得到滿足。所以就發生了孟年修任由頭腦發熱的孩子媽拉著自己逃家。兩個年齡加起來年過半百的人,也會隨心所欲地做一些看起來毫無根據的事情。誰說人生要規規矩矩,偶爾一次的放縱很值得回味。
“沒有計劃那就隨便逛逛吧。”這是孟年修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沒有計劃的時間,腦子裏的詞彙隻剩下了輕鬆和平寧。
願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在很多年以後,陳墨和孟年修兩鬢斑白的時候,他們幾乎忘記了所有的約會場景,唯獨記得這一次算不得約會的逃家。記得陌生城市裏火車站附近叫賣小吃的小販,記得兩人生怕走散時緊緊交握的雙手,記得記得無處不在的高樓掩映之下的餘暉……
未來的路幾多變幻,請還記得心心相印的默契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