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他們方士家兩個今個兒怎麼沒打麻將?
土匪告訴我說:“他們剛買了房子,貸了款,還要裝修房子來結婚,哪來錢?你以為他們能像你這娃,至今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土豆也附和,說:“我說臭小子,我們一同光屁股長大的幾個,現在就隻剩下你一個人是孤家寡人了哈,趕緊去給我找一個MM來傳宗接代,盡一點孝道,免得斷了你們方家香火。”
我從桌子底下踢了土豆一腳,我說:“老子都不急,也不知道你們娃兒急什麼?順便找個MM來傳宗接代,你以為那是菜市場買菜,不用挑三撿四不用討價還價就徑直買回家。”
土匪的老婆“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挑什麼撿什麼,甭管肥的瘦的,高的矮的,天下女人,都還不是一個味。”土匪嘴裏叼著煙,自然地說著,一副身經百戰的口吻。
我本想說他一句“我靠,看來天下女人,肥的瘦的高的矮的,你都是嚐過了的,要不說不出這麼精辟的話來,”可一想到土匪老婆就坐在旁邊,所以沒有說。
我和土豆都隻是笑。
然後就看見土匪的老婆,騰出一隻手來,往土匪的肩膀掐去,直掐得土匪咧嘴求饒。
天色全暗了下去,可整個農家院子卻燈火通明起來,夜如白晝。這個時候,勞累了一天的有錢人,驅車前來享受或者放鬆的逐漸多了起來,院子裏都停滿了汽車。
由於麻將桌間答應了土匪他們,今晚吃完飯後請他們去喝酒,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們散了麻將桌,叫服務員上菜。
土匪去了廁所,我們就圍坐在飯桌旁,談天說地,等土匪回來,然後吃飯。
可桌上的菜都快涼了,土匪那廝也還沒見回來。
因為是慶祝土匪榮獲高升,收入萬貫,我們也不好意思先入為主,於是,派土豆前去搜索,看那廝是不是掉廁所淹死掉了。
和先前一樣,土豆出去依然沒了音訊,十分鍾都還沒回來,打電話關機,我心裏頓時有了數。
那倆廝,定是在院子裏發現了驚豔美人,正在觀看呢,或者,正在獵獲。
我點燃一支煙,對幾位嫂子說出去看看,然後溜了出去,幾乎把整個院落都找遍了,也沒找到那倆流氓的影子。
垂頭喪氣回到包間,卻見土匪土豆那個老流氓,正眉飛色舞的說著剛才如何遇到了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還侃了幾句……
我踢了他們一人一腳,我說:“靠,就你們那審美觀,也稱得上國色天香,不過就一家庭婦女罷了。”
不是我存心打擊他們,而是他倆那審美能力,確實不敢恭維。明明是隻有三分姿色的少婦,他們硬要說是仙女下凡,明明是一骨瘦如材的街頭粉女(抽白粉),他們硬要說是十足的骨感美人,明明是喧囂場所裏麵的放蕩加色相女人,他們硬要說是有個性我喜歡之類的話……
有鑒於此,你說,我怎麼可能不說這種打擊他們的語言?
見我說得如此不屑,土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硬要拽著我去看看,以證不虛實情。
他說:“你娘的就你自以為是,你要審美好的話,到現在也不會沒女人陪了。走,老子帶你去看看,看看老子是不是跟你瞎掰。”
“我沒女人陪,那是因為我要求高審美強,不像有些人,街頭一攬,破銅爛鐵照單全收,我才不委屈自己。”
我回敬土匪的話。
其實他知道我並不是針對他來著。
可是那廝硬是和土豆把我拽著出了門。他們要證明給我看,他們這次,沒有說錯。
然後我就在他們左右夾持之下,來到走廊,透過漏窗,看見了方舟,和上次在醫院見到的那個紳士般的男人,正在共進晚餐,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