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什麼怎麼處理，警官，我可沒犯法。”
“沒犯法？”
他冷笑：“嫖娼算不算犯法？”
“誰嫖娼了？”我反問。
那警察愣了一下，幹笑了一聲：“聽你的意思，你們還是清白的？”
“我們本來就是清白的，不光是清白，還是一清二白。”
“是麼？那裏屋那位小姐……赤裸的躺在床上，你怎麼解釋？”
他故意把小姐二字拖得老長。
沒想到我們的人民警察，就是這樣辦案的。那要是在審訊室，他們，又改是一副怎樣的口吻和模樣？
我火了，“嗖”的一聲站起身來，毫無客氣的說：“警官，現在是法製社會，什麼事情都需講究個真憑實據，沒憑沒據的，你可得對自己所說的話負責，說話還是請放尊重些。”
那撕也不甘示弱，“騰”的一聲站起身來，嗓門比老子的還大：“純碎就一對男嫖女娼，要老子怎麼尊重你。女的都躺在床上脫光了，難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受騙上當？這陣勢我見多了，你也別他媽裝了，說吧，公了還是私了？”
靠！我當時那個氣啊，恨得牙癢癢的，真想衝上前去揍這小子幾下，可一想到那是襲警的罪名，沒敢動。於是咬牙切齒的罵，這叫以牙還牙：“什麼公了私了，你他媽的不就是想要點黑錢嗎？老子一沒偷二沒搶三沒犯法，偏就不給，你能吃了我？！”
臥室裏的女警察聽見我們吵了起來，走出來勸架，她說：“算了算了，都是為了工作。”
我說：“有這麼工作的麼？一上來，問也不問，就一口咬定老子嫖娼，問公了還是私了？目無法紀，亂定性，他媽的是不是平時要好處要慣了，碰到誰都想要？”
也許，你會說：“哼，我才不相信，你方休敢和警察對抗，那不是自找苦吃麼？”
你的擔心一點沒錯，即便是再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和警察對抗，如果，如果我是理虧的話。
你不知道，現在的人民警察，要說他們是穿著羊皮的狼，還真一點不過份。不管有理沒理， 專挑軟柿子捏。
不說別的，就說街頭巡警，他隻要看誰不順眼，那誰準倒黴。如那年我在深圳的夜晚流浪，被兩個警察喊一邊去問話，見沒有油水可撈，硬是把我關進了黑房子，二十四小時後才放了出來。
你想想看，如果現在我要是怕了他們，要是答應了他們不管是公了或是私了，那麼，我就不等於承認自己犯法了麼？我不就留下把柄在他的手裏了麼？我不就任他宰割了麼？
如果我真犯法理虧，就算是任人宰割，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可是現在，我明明是沒犯法又不理虧，我幹嘛怕他們？
所以，我的嗓門很大，目的就是想讓街坊鄰居聽聽，現在的人民警察，是怎麼為人民服務的，也讓別的警察聽聽，雖然我知道他們都是一夥的，都是穿一條褲子同流合汙的人。
“小子，你在胡說些什麼呢？誰要你好處了？誰給你定性了？我說的嗎？”
好像是怕沒人聽見沒人相信，現在的警察都是人民公仆似的，我的話音剛落，那撕也操起一大嗓門，對我吼了起來。
那女的還在一個勁兒的勸，說一個人少說一句，大事化小小事就化了。
我首先沒了聲。我想就此作罷吧，見好就收，有時侯也並不是一件什麼壞的事情。
可是我還是沒能擺脫被他們帶走的厄運。
他們說：“要帶回去協助調查。”
我知道，其實那隻是一個借口，想把我帶回去關一夜四麵鐵壁的黑房子，那才是目的。
想想也是，平時都囂張習慣了的，冷不丁碰到個堅挺的對手，滅了威風沒了銳氣，職權範圍內，不拿去消遣消遣，怎對得起自己？換作是我，說不定，也會這麼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