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酒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我突然心神不定起來,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老覺得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人們說大凡有這種感覺的人,都是因為心靈感應,大多是有血緣關係的人。
我趕緊給家裏電話,母親告訴我,家裏一切都好,我又給在外的幾個姐姐逐一打電話,她們都回答很好,沒什麼事。
我再把腦袋翻轉一遍,也沒能理出個與自己能扯得上關係的人。
在這城市,我的親人唯有方士,朋友就土匪土豆,可是他們現在都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
可為什麼我會有如此的感覺和如此的意亂心煩呢?
突然,我腦海裏閃過一個人的影子,那便是在幾個小時前,打電話給我的方舟,因為除了她,在這城市,我再也找不出一個與我扯得上關係的人。
我突然想早點離開,想去她家看看,看看那個曾用命令似的口吻,限定我須在半小時就要趕到她家的人。
我告訴土匪他們我要先走。隻是我隱瞞了那種不好的感覺。
土匪土豆知道我留下來也沒意思,很爽快的同意。他們說:“就知道你這斯會這樣,每次喝酒都獨自先走,沒一點義氣。”
我也懶得與他們解釋,笑笑便出了門。
剛出門口,就見到一個穿得很三點的女人在過道上的轉角處嘔吐,一個胖乎乎的男人正在用他那一雙胖乎乎的大手拍那女人的肩,不停的問:“何小姐,好點了嗎?
他那雙色迷迷的眼睛,直直盯著那女人高高隆起的乳房。
經過他們的時候,習慣性的,我朝那個女人看了一眼,卻見那個胖乎乎的男人,竟然對我點了點頭,說:“我老婆,我老婆,醉了,醉了。”
這個傻B,連最基本的撒謊都不會,剛才明明聽見他稱呼這位正在嘔吐的小姐為何小姐,轉眼間竟然成了他的老婆,真是他媽的稀奇事。
再說了,在這種地方碰到的人,他有必要對我澄清什麼?這女人又不是我什麼人,你泡不泡她上不上她關我什麼事?他娘的這不是不打自招麼?
可是,就在我即將經過他們的時候,那個三點女人的雙手竟然朝我撲來,我還沒來得及閃躲,就聽她“嘔”的一聲狂瀉,吐了我個全身濕透。
頓時,刺鼻的酒味加上食品汙垢的臭味衝進鼻孔,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我緊握拳頭,突然“啪“的一聲打在那女人臉上。你說無緣無故的,就被人吐了一身,他娘的,能不打人麼?
可是,就在我的手刮過她臉,準備開罵的時候,我突然發覺那張花容月貌的臉似曾熟悉。再仔細一看,那不是方舟的死黨何睿嗎?可她怎麼會來這種地方?還穿得那樣的三點?和她在一起的這個胖男人又是誰?
雖然我有很多的疑問搞不清楚,但是我清楚的是,那個胖男人對她,早已經唾涎三尺,沒懷好意。
於是,我靈機一動,依然裝著不認識何睿似的,罵她:“三八,走路沒長眼睛啊?”
何睿已經喝得爛醉,根本認不出我來,但曉得我剛才給了她耳光,有些疼痛,所以就眯起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我,問我為什麼要打她?
我靠,吐了別人一身還有理了,還那麼的義正詞嚴。我心裏想:“三八,要不是看在方舟的麵子上,要是不認識你,吐了老子這一身,老子不拔光你的衣服,就不是方休,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