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朝暉還是沒有回他，隻是認真的看著車外的燈光。
“朝暉？你不要生氣！我不是在凶你！我語氣不對，我道歉，你看看我？”顧念祖看著孔朝暉開始顫抖的雙肩很擔心。難道，哭了？
孔朝暉還是什麼都沒說，顧念祖隻能聽到微弱的抽泣聲。
“朝暉？你哭了？！”顧念祖真的著急了。找到可以停車的路邊就把車泊了，火都沒來得及熄，就伸手去拉孔朝暉，想把她的身子轉過來。
前幾次沒拉動，沒想到孔朝暉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但是力氣還挺大的。又拉了幾次，孔朝暉終是抵不過每天都要健身的顧念祖，轉了過來。
顧念祖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拉過來的女孩兒，雙手蒙著臉，把所有表情都藏得嚴嚴實實的，更加心慌。
“朝暉，你怎麼了？快，不要遮住。”顧念祖一邊掰開她的手，一邊放低聲音溫柔的勸著。
“哈哈哈哈哈哈。。。”實在忍不住了，孔朝暉由著顧念祖拉開自己的手，整個人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顧念祖被孔朝暉這一笑給笑傻了。
“哈哈哈哈哈，我就開個玩笑。哈哈哈，你也，也太認真了。”孔朝暉抱著肚子，笑得胃都疼了。
“朝暉，你這是？唉。。。”顧念祖無奈的笑著。他也不生氣，她笑得像個孩子，那麼自由自在，他又怎麼生得起氣來？
“sorry，哈哈。就是你剛才太搞笑了。咳咳”孔朝暉清了清嗓子，正要抬手擦掉眼角的淚水。哪裏想到，一隻溫暖的手前先一步，輕柔地抹掉了孔朝暉臉上的淚痕。
“你？”孔朝暉被顧念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了。
“看你笑的，像個孩子一樣，眼淚都出來了。”顧念祖好像沒有感到孔朝暉突然僵硬的身體一樣，微笑的說著。
“哦哦，沒關係。我自己來就好了。”孔朝暉躲過顧念祖的手，自己擦了擦。
“好。不過，朝暉。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他會送給你芙蓉。”顧念祖放開手刹，換了檔，車重新平穩地行駛在路上。
“嗯，因為他覺得我很像芙蓉吧。所以隻送芙蓉，也隻叫我‘芙蓉’。”孔朝暉雖然有些奇怪為什麼他總是執著在這個上麵，但是也是誠實的回答。
“芙蓉嗎？那是什麼樣的話？”顧念祖在腦子裏找了找，發現對芙蓉的認知一片空白。
“嗯，形容不好。那天我帶你去看。”孔朝暉也不太清楚該怎麼形容，一時間詞窮。
“哦。”顧念祖明顯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
“不過，你知道芙蓉有多少個傳說嗎？這個我可以說給你。”孔朝暉看著顧念祖臉上的不滿，試著補償。
“說吧。”顧念祖看著小心翼翼的孔朝暉，有點心疼。
“其實啊，芙蓉的花語我都不知道，從來沒有查過。不過我知道芙蓉，是愛情的花。古代的時候，曾經有位夫人很愛芙蓉花，她的夫君很寵她，就派人把整個城裏都裝扮上芙蓉花，花開的時候‘四十裏如錦繡’。”孔朝暉緩緩說道。
“看來是個很美的愛情故事。”顧念祖說著。已經到孔朝暉的別墅外麵了，熄了火，顧念祖轉頭看向她。
“很淒美。最後那位夫人在滅國之後，被宋代的一個皇帝趙匡胤掠入皇宮。她自己私藏了夫君的畫像，被發現，最後被皇帝處決。”孔朝暉直視顧念祖琥珀般的雙眼。
“悲情故事。不適合現在的場景啊。”顧念祖輕聲道。
“是啊，好性不太合適。”孔朝暉抱歉一笑。
顧念祖沒有接下去，隻是慢慢靠近。
孔朝暉知道他要做什麼，屏住呼吸，暗地裏叫自己放鬆。
顧念祖的臉離她的越來越近，鼻間傳來他身上好聞的古龍水味道，像是雨後剛被剪過的綠草坪。
臉頰上溫熱的呼吸，心髒不要命的跳動，孔朝暉命令自己不能閉上眼睛。
唇上輕微的碰觸，像是蜻蜓點水，在孔朝暉心裏泛起漣漪。很快，身邊的溫暖撤了回去，孔朝暉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等到自己進了家門，她才意識到，剛剛顧念祖在她耳邊低聲呢喃的原來是：
“丫頭，晚安。”
顧念祖看著孔朝暉像是踩著浮雲一樣的進到別墅裏，他才把視線挪到了前方。這裏管理的很好，路燈亮的很，就這樣幾百米一盞的隨著道路起起伏伏的延伸。
不知道這樣看了多久，顧念祖終於又發動了車。再次轉頭看向孔朝暉進門的地方，輕聲說道：
“丫頭，芙蓉的花語是‘早熟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