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孔朝暉拿起自己的包，下了車。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服務員問道。人換了一個，不過聲音還是一樣的悅耳。
“沒有。兩位，有位子嗎？”顧念祖手裏拿著一件駝色風衣，額頭上的碎發被空調吹的亂飛。
“有的，現在人不多。兩位要包房還是要大廳？”服務員轉身拿了菜牌問道。
“包房吧？”顧念祖不確定的看向孔朝暉，第一次跟人家吃飯就坐在偏僻的包房裏好像有點唐突。
“嗯，包房。山嵐現在空著嗎？”孔朝暉笑著點了點頭，看向服務員問道。
“空著的。您來過是吧？我讓人帶您去。”說完，服務員轉身叫了聲‘珊珊’。
珊珊來的時候看到是孔朝暉並沒有驚訝，隻是靦腆地笑了笑。
孔朝暉見她認出了自己，也回之一笑。
到了包房，孔朝暉看著門外的人工小溪，不禁想到昨天來的時候，她還以為今晚隻會是普通到在也不能普通的一夜呢。哪能想到在宴會上竟然碰到了唐毅，還有他的未婚妻。
“這家飯店的裝修很好，很有詩意。”顧念祖看著失神的孔朝暉故意開口點評道。這個女人好像經常發呆，總是一個人陷入外人闖不進去的回憶裏。
“嗯，是啊。第一次來是朋友請的。哦，對了，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在DC上過高中的那個。”孔朝暉回了回神，開口介紹。
“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菜好不好吃的。”顧念祖滿意地看到孔朝暉的目光又落回他身上。
“我覺得還不錯，你看一下有什麼想吃的。”孔朝暉像東道主一樣指著菜牌上的名字，一邊解釋著一邊給顧念祖倒了茶。
“謝謝。我隨意，請你來吃宵夜，你想吃什麼就點什麼吧。我吃飯不挑的。”顧念祖看著菜牌上繞口的菜名，頭有點暈。
“哈哈，好。”孔朝暉想他既然是ABC的話，那麼中文應該不是很好吧。其實在第二、第三代移民裏，像孔朝暉這樣聽、說、讀、寫都沒有問題的人不多。要不是因為孔朝暉那位及其愛國的爺爺，她的中文恐怕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好。
按了桌子上的鈴鐺，珊珊很快就來了。點完了菜，孔朝暉合上菜牌，抬頭看向珊珊笑著問道：
“我這樣說話，聽得到嗎？”
珊珊點了點頭。
“那就好，我叫孔朝暉，以後叫你珊珊好嗎？”孔朝暉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女孩兒很像當年的那個孩子。
珊珊又點了點頭，嘴角也勾起了一絲笑容。
“太好了，以後我會常來的。你要加油哦！”孔朝暉歪著頭，像在撒嬌。
珊珊笑起來眼睛像是兩個彎彎的月亮，嘴角也泛起了可愛的梨渦。真像啊，孔朝暉心裏抽痛著，跟當年那孩子，太像了。
木門被拉上，顧念祖給孔朝暉添了點茶，開口問道：
“朝暉你對每個服務員都這麼好？”
“啊？哦，不是的。她長得很像一個我認識的孩子。”孔朝暉拿起還有點燙的瓷杯，小小的一個上了淡藍色的釉，摸起來像是羊脂美玉一樣。
“孩子？你的妹妹？”顧念祖有點摸不著頭腦。雖然這是她的私事，不過她所有的事情他都想知道。
“不是的，是朋友的侄女。”孔朝暉笑著解釋道。笑容在顧念祖眼裏很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