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念嗯了聲,發現自己的嗓子有點啞。
“沒關係,你可以再大聲一點……”
昨晚顧英爵的一句話陡然在腦海裏浮現,易小念有種撞牆的衝動。
對方顯然並不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放下咖啡杯,走過來親了親她。
易小念抬起頭回應完,隨即又縮進被子裏。
“小雨醒了沒?”她問。
顧英爵點頭:“在客廳裏玩電腦。”
“別老讓他玩電腦,對眼睛不好的。”易小念說。
“近視眼可以治,但是天賦愛好一旦被阻攔,以後就永遠也回不到當初的狀態了。”
乍一聽,易小念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和他的想法比起來自己就是嚴厲又愚昧的家長,可是聯係到昨天顧英爵的表現,易小念就覺得他有點裝腔作勢了,忍不住道:
“你說得好聽罷了,如果真的尊重他的愛好,昨天為什麼不讓他吃榴蓮披薩?”
“那是愛好嗎?”顧英爵道:“那是陋習,陋習不應該被尊重,而應該糾正。”
好吧……說不過他……
易小念敗下陣來,衝他擺擺手:“你出去,我要穿衣服,穿好衣服出去吃早飯。”
“吃早飯?你的腿不痛嗎?”顧英爵若有所指地看了眼被子下麵。
他隻是隨便掃一眼而已,易小念卻感覺酒店的被子幾乎要被他的視線所穿透,整個人都想要鑽到地洞裏去,憤憤地往他胳膊上捶了一拳:“還不都是你幹得好事!你出去……”
顧英爵站起身往外走,同時揉著胳膊:“你現在真的越來越暴力了……”
易小念一直盯著他,直到門關上,才掀開被子穿衣服。
兩人之間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她倒不是很羞於在對方麵前穿衣服,心裏擔心的是顧英爵那個禽獸看著看著,會興致大發再來個半場,那她今天一天都別想出門了。
而且現在他們也不光光是兩個人,顧小雨還在外麵呢,他再懂事也才五歲,要是看見了這種事情該有多崩潰。
忍著酸痛的手腳,易小念為自己穿好了衣服,洗漱完,一家三口便出去吃早飯。
其實要考慮的事情還很多,比如顧英爵現在失去了GN,以後該怎麼辦?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顧英爵表麵上看起來雲淡風輕,對於東山再起的話題隻字不提,可是易小念很了解他,她可不相信顧英爵真的會就此退出商壇。
然而這到底是顧英爵自己的事情,隻要他不開口,那麼易小念急瘋了也沒有用。
接下來的幾天裏,易小念試探地對顧英爵提起過,可是對方的回應要麼是用食物堵住她的嘴,要麼是用嘴堵住她的嘴,總之沒給出過任何答案。
三天之後,三人在一家餐廳吃午飯時,易小念終於忍不住了,對顧英爵說道:“我們該坐下來把事情好好的聊一聊了,以後既然要在一起生活,就應該先做好打算才是。”
顧英爵正在切一塊牛排,聽見了她的話,放下叉子道:“其實我並不認為這件事情有迫切解決的必要,但是既然你堅持……那麼好吧,再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早上,我會對你給出答複。”
易小念被他敷衍過太多次,有點不太敢相信他了:“真的?”
顧英爵歎了口氣,看向顧小雨道:“小雨。”
顧小雨今天沒再點榴蓮披薩,而是點了一大盤肉醬麵,整張小臉吃得到處都是肉醬。
聽見叫自己,他很快明白意思,舉著叉子道:“我來給你們做見證,如果爸爸失約了,就罰他……罰他吃一個月的榴蓮!”
顧英爵的臉頓時臭了起來,易小念咂舌。
這懲罰也太嚴重了吧,如果真的實行起來的話,顧英爵鐵定會崩潰的……
不過她喜歡,哈哈……
一夜很快過去,第二天早上,易小念從顧小雨的房間裏推門走出來,站在陽台上伸了個懶腰。
她昨晚特意跑過去和顧小雨睡,為的就是讓自己有個神清氣爽的早晨,以這種頭腦清醒的狀態來迎接顧英爵的答案。
她起得很早,以為顧英爵還在睡覺,誰知懶腰還沒伸完,身後就有兩隻胳膊伸出來,輕輕的抱住了她的腰。
男人的下巴擱在她肩頭,聲音略帶暗啞:“你這是在誘惑我麼?”
易小念老臉一紅:“別亂想。”
“你這是在誘惑我。”疑問句變成了肯定句,顧英爵剛從浴室出來,光裸著上身,肌肉線條鮮明而好看。
易小念回頭望了眼,咽了咽口水,推開他道:“快點把衣服穿好,我們要說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