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璃玥玉手輕搭上五姨娘的手腕，細細的為她號脈，隻是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她蒼璃玥自問不是什麼良善之人，這些年直接或間接死於她手的也有不少人，卻是第一次對一個身份卑微的官員侍妾產生了同情之心，他們看到的表麵的瘦弱不堪都算是好的了，這身體，已經虧空多時，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等等，她的脈搏雖然虛弱無力，但是卻有一絲不同尋常，她的身體裏有什麼東西，而且生命力頑強。
“墨淵，把小陌帶出去。”此刻人多眼雜，再加上那楚陽還在門外，鳳家兄弟的身份不便暴露，隻好喚了他的化名。
“走吧。”鳳南淵知道蒼璃玥應該是有什麼話要和這五姨娘單獨交代的，所以才會支開小陌，他也就順手做個好人而已，鳳塵淵見狀也起身走到門外守著，前幾日的幽靈馬車事件也算是轟動了整個酆都，整個酆都都知道有個身份高貴的女子在這裏，今日來雖做了些許容貌上的改動，但是難保這楚家不會起疑心，還是小心為好，畢竟知道蒼璃玥的身份的人不在少數。
“小姐可是有話要對妾身說？”五姨娘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卻也不是一個愚笨之人，在這深府大院裏這麼多年，若是沒有一點眼力見，怕是早就屍骨無存了。
蒼璃玥直直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後才輕啟櫻唇，“你很聰明。”聲音剛好夠兩個人聽到，雖然外麵有鳳家兄弟，但是那楚家大公子也在外麵，有些話還是輕聲一點比較好。
“你，是何人？”蒼璃玥輕抬素手，用手帕將手指一根一根的擦拭著，動作優雅，很是賞心悅目。
“小姐，咳咳……小姐想必是探到我血脈裏的那個活物了。”五姨娘說一句話要喘很久，一副病容，但是那眼睛卻很是傳神，不，應該說是別有一番風情，縱使病怏怏的卻依舊是惹人憐愛。
“慢點說，我，慢慢聽，想來你應該可以告訴我很多事情。”蒼璃玥說的慢條斯理的，但是那周身的氣勢卻在隱隱變化著，之前刻意壓製的上位者的威壓，此刻正一點一點的釋放出來。
“無妨，本就是垂垂病體，命不久矣，說出來也無妨，但是妾身請小姐答應我一件事，權當是我接下來說的話的交換。”五姨娘努力的坐起來，背靠著床柱，雖是費力，但蒼璃玥並沒有出手相幫的意思，她除了父皇母後還有師父師母，還從未伺候過他人，更何況隻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你是說，楚陌？”五姨娘的那點心思又豈會瞞得住蒼璃玥的慧眼，無須多說便可道破。
“正是，還請小姐在我死後將小陌帶離楚府，妾身感激不盡。”五姨娘重重點頭，更有要跪下的趨勢，被蒼璃玥一手托住，這身體怕是稍微大點動作便能要了她半條命，又怎會接受她的大禮呢？
“我乃苗疆之人，我血液裏的活物正是我苗疆的特有之物，蠱，之所以能拖著這麼久卻沒有死，正是因為這個蠱。我十四六歲那年奉大祭司的命令出來尋找失蹤的聖女，不曾想識人不清被帶到這楚府之中，還被楚子胥那狗賊給……”五姨娘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略有停頓，慢慢喘了喘氣後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