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陸分為四荒,東南西北占據四方,四荒分四國,東皇、拜月、陰瀾、赤魏,連接這四國的中央有座樞紐之地,名曰胤都。
胤都在九州大陸是出了名的自由之城,這裏強者盤踞,沒有約束,弱肉強食在這裏才是唯一的約束。
胤都城,紫瀾軒。
男子臉色淡然出奇,手撫長琴,緩緩流動,修長的手指,如一柄長劍,上下舞動,琴聲如劍氣般,蕩氣回腸。
陣陣悠揚古樸的古琴聲,婉轉留長,聽著曲子的蘊意,仿佛置身於大山之中,寧靜而又淡雅,時而讓人熱血沸騰如置身於大漠之中,如千軍萬馬在浴血廝殺,曲終一抹蒼涼,江山盡碎。
片刻之後,曲終,意散。
“好,妙啊,公子這首曲子真是讓人熱血沸騰又讓人憐惜,真的算得上是九州天下的神曲了!”薑非手握著酒杯,坐落在一旁讚賞著,好似還沒有從曲子之中回過神來,閉著雙眸,臉頰上浮現出一絲憂鬱之色。
彈曲之人,手撫長琴,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望著神情泰然的薑非,道:“公子,識曲之人,如此,會讓長宵差意。”
薑非起身打斷,道:“非也非也,我之所以讚賞公子,是因為公子的曲子,譜寫出來如今的九州,如今亂世當空,誰不向往那心中的一片淨土呢?就如公子的曲子,先是讓人沉醉於寧靜淡雅,而後長刀直入令人熱血沸騰,曲終一抹荒涼之意。”
長宵起身,端起酒杯,走向薑非,謙虛道:“公子,學識淵博,對樂曲也是頗有獨到見解之處,長宵佩服。”
“可敢問公子,此曲為名?”薑非喝了口烈酒,問道。
“大漠孤雁”長宵看著窗外的胤都城,神色縹緲,嘴角揚起,平淡無奇的輕啟四字。
薑非聽了名字,眉心緊鎖,思索片刻,而後大笑道:“哈哈哈……好名字,看來公子也是心有遠大誌向之人,或許隻有那置身於大漠洪流之中的孤雁才能聽得懂公子這首曲終之意吧。”
長宵背手而立,端著酒杯,轉身望著窗外的天空,仿佛在看如今九州的天下,說道:“胤都城,或許隻是這亂世之中的一抹孤雁,公子心裏想必已經明了,可為什麼還要來這古都呢?”
薑非望著長宵的背影,說道:“我想要這天下!”
說罷,薑非徒手捏碎了手中玉製的酒杯,眼眸之中一道淩厲之色,一閃而沒。
薑非,東皇帝都的二皇子,如翩翩公子,表麵上看誰也想不到他是個心懷遠大誌向之人,識曉他的人,都認為他隻是一個花天酒地,吟詩作對的花花公子,就連東皇帝君也對他頗有見解。
長宵隻是這流世之中的一抹孤雁,博覽群書,紫瀾軒是他背後的家業,心中有著理想,一心緬懷淨土,可實則蒼天無眼,如今天下烽火連綿,再無淨土之說。
“這談何容易?公子,隻是嘴上逗樂嗎?別忘了,如今的你就像是一片落葉,隻能在這寒風中搖曳。”
“落葉才是對我最好的掩飾,如今天下群雄並起,我若不如落葉,如何出其不意呢?我的目的就是成為那一片風中搖曳的落葉,落地之時,萬裏成蔭。”
那句我的目的就是成為那一片風中搖曳的落葉,落地之時,萬裏成蔭,讓長宵心中對這個酒肉公子多了一份知解,也讓他心中起了波瀾,算是亂世之中,多了一位知己。
長宵轉身,為薑非斟滿酒杯,端於他手,說道:“我能為公子做些什麼呢?”
“我需要一雙能夠看清這亂世的眼睛,夜幕之下,不在平靜,波瀾終究要起,不知公子可敢與這亂世洪流鬥上一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