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少爺,天色已晚,咱們還是早些回府吧。”
“等等吧。”
青陽城福源樓中,燕家三少爺,燕玄陽端坐在二樓的臨街窗邊,手中端舉著酒杯,若有所思的望著泛著漣漪的陳酒,停滯片刻,緩緩閉上深邃的眸子,將烈酒一飲而盡。
“三少爺,今天可是七月十五月圓之夜,您身體裏的封印……”一旁的小廝陳二,滿臉擔憂的說道。
燕玄陽沒有理會陳二的話語,微微揚起清秀的臉頰,呆望著滿是繁星的夜空,淒涼落寞之感,一時湧上心頭。
半刻,燕玄陽慢慢提起方桌上的青瓷酒壺,又為自己斟滿一杯,而後平靜的說道:“陳二,你說父親母親,還會回來嗎?”
陳二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說吧,我不會怪你的。”
聽到燕玄陽的話,陳二點點頭,小心說道:“五年前,府主和夫人,不辭而別離開燕府,定是有極其要緊的事情要辦。這幾年裏,少爺和小姐的痛心,小的也是看在眼裏,不過,小的相信,府主和夫人一定會回來的。”
燕府,青陽城第一道術世家。雖不是屹立百年的悠久世族,也沒有出現過道法巔峰的道術強者。但,即使如此,因為有燕府府主,燕雲海的存在,燕府依舊是青陽城霸主的存在。
可自從五年前,燕雲海與其夫人,突然離去。燕府府主便成了燕雲海的大哥燕雲山,而也由此,燕府逐漸走上了蕭條的道路。
武術葉家的崛起,醫術周家的衍生,奠定了燕府的沒落。
“那,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燕玄陽,望著明月憂心道。
“少爺,燕家的今日,已非以往,今日的族比大會,您雖是勝了其他兩家小輩,可是,燕家,終究還是輸了……”陳二微歎一聲。
聞聽此言,燕玄陽卻是淡淡一笑:“今日的族比大會之前,燕雲山對我說的話,想必你也聽到清楚,堂堂一介世家府主,竟然會說出讓我故意輸掉比賽的話?這是對的?”
“三年河東,三年河西,燕府光輝不在,雲山府主也是思慮著燕家的未來,眼下情況,單看少爺您一人,怕是……”陳二唯唯諾諾的不肯繼續說下去。
“怕是無力回天?怕是無法東山再起?怕是無法再造燕府輝煌?”燕玄陽眯了眯眼睛,語氣突然變得冷冽起來。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燕雲山隻求穩保燕府,可何曾想過,不進則退的道理。如果這次,我應許他的話語,燕府何曾再有出頭之日,父親何時才能看到以往的燕府。”
“少爺,您的修煉天賦,是青陽城舉目皆知道,十八歲便已是二品道者,隱隱已是青陽城年輕一輩的第一人,與之為敵的怕也隻有葉家的葉辰公子,與周家的靈兒小姐。可是,你又是否想過,即使您的實力在強,可究竟還是一人之力。
而葉辰公子,與靈兒姑娘,身後卻是擁有整個家族的支持。”
“那又如何?終有一天,我會讓燕府再塑輝煌,不僅如此,我還要證明給世人看,道法才是天下第一術,武術,與醫術隻不過是東土大陸,雞肋無用的術法而已。”燕玄陽的語氣中充滿了毋庸置疑的自信,根本不容他人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