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康熙’!”聽到這老頭兒叫這女孩小熙,還說她跟太宗鬧別扭了,我突然想起了她,那個曾經令我魂牽夢縈的女孩。
二〇〇六年的夏天,我開始接觸網絡,“康熙”是我 QQ中的第一個好友。她的網名叫“愛新覺羅”,開始我以為她是個 GG,後來她說她是 MM。我就將信將疑地相信了,因為隔著千山萬水,不相信也不行,結果她真的是個女孩,而且是個罕見的美女。
我跟她視頻過幾次,但今天見了她的真人還是沒認出來。現在你要是跟我講網戀,我會覺得那是一件可笑的事情,當時我卻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前文說過,我雖然不喜歡練武,卻渴望能有一個美女做師父,所以對習武的女子,尤其是美女,我總是虎視眈眈。我身邊是不存在這樣的女子的,所以我隻能到網上尋覓。
不過小熙從來沒告訴過我她會使蘭花撫穴手這種功夫,要不然我兩年前就來找她了。我們當時聊的除了音樂和未來,就是那些煩瑣的招式,我們不約而同地喜歡輕功。剛才我看到的小熙的那種走路方法,原來就是“燕子三抄水”的練習方法。當然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所謂人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像我這種自私自大的瘋子,跟誰說話都跟吵架似的,偏偏小熙是個例外。每次上網,即使 QQ號中一百多個好友,我隻跟她一個人聊。一開始隻是打發時間,後來漸漸成了習慣,三天不和她聊天我就心煩意亂夜不能眠。我明白,我是被丘比特這小子給暗算了。我當時並不知道她已經有了護花使者,因為我們約定不談愛情的,我本以為她也是被愛情傷得千瘡百孔才談愛色變的。誰承想本該屬於我的那個位置,早就被太宗這混蛋捷足先登了。如果這小子比我差勁倒好辦了,可他偏偏比我強,而且不止強一點點,而是強百倍。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周瑜臨死前總是不停地念叨“既生瑜,何生亮”了。是啊,既生瑜,何生亮?
後來我就很少上 QQ了,跟小熙的關係也漸漸淡了。可與此同時,太宗跟我的關係卻密切起來。太宗是個網絡作家,各大文學論壇幾乎都可以尋覓到他的蹤影,尤其是在我經常瀏覽的MY論壇,他的小說更是比比皆是。一開始我並不曉得這些文字出自誰手,隻是出於對好東西的偏愛,詢問了幾個玩文學的朋友,才得知作者是太宗這個混蛋。
今年年初的時候,太宗邀我去其家,說要送我一樣好東西,我因功課忙就謝絕了。盛夏的時候他又提了一次,我還是脫不開身。直到前天我因為路見不平打了校長的兒子,被光榮地開除了。為了避免回家挨罵,我就直接來了這裏,想不到機緣巧合,發生了這些事情。
“你到底是誰?”小熙顯得很驚訝,雙手也停止了按摩的動作。
“還記得那個關於青蛙和飛鳥的童話嗎?”這個童話寫好之後,我隻給小熙看過。
“你是柳風?”
“對,是我。你還好嗎,小熙?”
“嗬嗬,哈哈,嘻嘻!”小熙笑得傻裏傻氣的,好像中邪一般。
“你們認識啊?快來屋裏坐,站在外麵說話,顯得我這老頭多沒禮貌!”那老頭熱情的招呼讓我突然覺得其實他也不怎麼討厭。
“不了。爺爺,我想我們還是去街上走走吧!你說呢,風?”“客隨主便,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吧!不過去之前我得先把臉洗一下,免得被人當成丐幫成員。”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空氣裏仿佛摻了蜜糖,聞起來甜甜的。迎麵走來的男男女女也都麵帶笑容,好像過節一般。“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人人都喜氣洋洋的?”我忍不住問了一句。“什麼日子?你我相見的日子唄!心情好,一切都美好了。”小熙瞟了我一眼道。“說真的,你長得可真漂亮。以前從攝像頭裏看,我隻覺得你是個美女,現在看到真人,竟讓人情不自禁了。”“情不自禁?你想幹什麼?”小熙收住腳,盯著我的眼睛道。“沒什麼,隻是想吃點你的口紅。”我也停了下來,望著小熙那晶瑩的大眼睛。“我已經是有主兒的人了,你不可以亂想的哦!”“發乎情,止乎禮。放心吧,就算我有什麼非分之想,也不會亂來的。”其實我是怕她武功比我高強。“這樣才乖嘛!其實我知道你隻是嘴上壞,心裏一點都不壞的。”“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心裏想什麼?”“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麼?”“嗬嗬,這麼久沒聊天,你還是這麼頑皮。我有兩個問題想問你。”“問吧!”我正要開口,她的手機響了,竟然是太宗。這個混蛋,想起他我就生氣。昨天我給他打電話,話說到一半,他的手機突然斷了,再打就成了欠費停機,害得我昨晚露宿街頭,被蚊子咬得遍體紅斑。“阿宗,你在哪裏?”“我在西雙版納。小熙,對不起!我不該不聽你的話輟學的。你原諒我好嗎?”“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怎麼跑那麼遠,而且事先也不告訴我?”“對不起啊!我怕你擔心,所以就沒說,我現在就回去。柳風去找我了,你知道嗎?”“嗯,他現在就在我身邊。”“啊?這麼快!你把手機給他,我有話跟他講!”“哦。”小熙把手機遞了過來。“太宗嗎?是我,風。”“風,對不起啊,昨天手機欠費停機了,沒能把話說完。我當時在樹林裏,也沒法交費。你沒事就好,我這就回去,你等我啊!”“嗯,路上小心。”“知道了。我掛了啊,火車來了。”“嗯。”說完我把手機還給了小熙。“他越來越不在乎我的感受了!”“是嗎?可能他也有苦衷吧!”“苦衷?哼,他能有什麼苦衷?這個自私的家夥就知道在外麵瘋,幹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還沾沾自喜。”“是嗎?”“怎麼?你不信啊?”“我相信。但我跟他是一類人,甚至還不如他,愛上他就要容忍他的缺點。”
走著走著,我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的現象:像小熙這樣擲地無聲(我是指其輕盈)出水芙蓉般的女孩,如果走在我家門前那條柏油馬路上,引起交通事故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前幾天還發生了一起因司機隻顧看路邊的美女而撞上路燈的事故。傳言公安部還因此為我們那裏製定了一條法令——美女上街需蒙麵紗。此傳言引起了廣大人民群眾強烈的不滿,尤其是那些處在發情期的男子。
我暗想,我要是弄一個像小熙這種檔次的女孩回去,鄉親們肯定對我感激不盡,要知道這比植樹栽花更美化環境。可在蘇州這條青石小道上,走了半天也不見有男士為一睹芳容而扭斷脖子、撞上電線杆的。難怪老人們常說物以稀為貴,無論什麼東西,隻要一普遍就不值錢了。
“哦,你剛才說要問我問題的,是什麼問題?”“你跟誰學的蘭花撫穴手?太宗是不是有個妹妹叫阿盈?”“第一個問題屬於江湖機密,我不能告訴你。第二個問題嘛,太宗的妹妹是叫阿盈,可是她才十五歲。你柳大才子不會打算勾引未成年少女吧?”“你猜對了,我就是打算勾引未成年少女。你信嗎?昨天我夢到她了,在夢裏她都快做我的新娘了。”“暈,看來你真的和太宗不相上下。”“哦,你剛才說什麼江湖機密的,為什麼不能告訴我?”“不為什麼,不能就是不能。”“你告訴我嘛,我發誓不告訴別人!”“那也不行。我發過毒誓的,說出來就要遭天打雷劈。”“哦,我有辦法了。”“辦法?什麼辦法?”“你不是發誓說說出來就要遭天打雷劈嗎?”“是啊!”“那我給你找張紙,你把它寫下來,不就兩全其美了?”“啊,你讓我想想。”
“還想什麼?瞧,前麵就是家文具店!”我從店中買來紙筆,小熙無奈之下隻好答應。原來那個叫冷沉魚的前輩跳崖後並沒有死,而是在崖下住了下來,並且把蘭花撫穴手的練習方法刻在了一個山洞裏。後來小熙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也不幸從那個山崖跌落,然後也沒死,再然後就發現了那個山洞,學會了這門功夫,並且一代代地傳了下來。關於這個故事,過段時間我專門寫個武俠小說給你們看,現在還是繼續講我在蘇州的經曆吧。
“現在我就想見到阿盈。”我對小熙說。“現在?阿盈恐怕還在上課呢!”“那我們就去她的學校吧!”“瞧你急的!明天就是星期天,今天下午她就會回家,到時候再見她不好嗎?”“不好,我現在就要見她。”“喂,這裏誰大?”“當然是您老人家了。”“那就聽我的,我說不去就不去!”小熙說這話時的姿態,倒真像個小太妹。“哦,那我提個建議好嗎?”“準奏!”“咱們比試一下輕功如何?我用陸地飛行法,你用燕子三抄水。”“嗬嗬,好提議。那在哪裏比試呢?”“我想不如就以我們腳下為起點,以阿盈所在的學校為終點。你看如何?”“好啊!那……誰先開始呢?”我喜歡漂亮的女孩子,傻裏傻氣的更好。“你比我大,你先開始吧!”“你是客人,還是我讓著你吧!”“客不壓主,還是你先開始吧!”我倒想先行,可阿盈的學校在哪裏我還不知道呢。“我先就我先。”說著,小熙騰空而起。我緊跟而上。這時隻聽街上有人喊道:“快看,空中飛人啊!”又有一人道:“是啊!不知道是哪個劇組在拍戲。”俗話說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這一比較我才發現自己的輕功多麼厲害。小熙都汗流浹背了,我仍談笑自如。高處不勝寒,我暗想,師父當年真是用心良苦啊!終於阿盈的學校到了。再看小熙香汗直流,衣服全貼身上了,狼狽得十分性感。
“都怪你,瞧我全身都濕透了!”
“嗬嗬,要不要我用內力把你的衣服弄幹?”
“你?我還是自己來吧!”
“瞧你說的,都是自己人,占點便宜怕什麼。”
“你可真會說話。”
“嗯,我不會走路的時候就會說話了。”
“廢話少點,咱們進去吧!”
說真的,阿盈的學校可真夠漂亮的。如果說阿盈的學校是五星級大酒店的洗手間,那麼我的破學校隻能算是農家茅房。用途一樣,使用時的感覺卻天壤之別。
此時阿盈學校的學生們剛剛上完早自習,正拿著飯盒在食堂門口排隊。小熙在人群裏搜索了兩遍也沒有看到阿盈,“奇怪,阿盈怎麼沒來打飯?”
“我怎麼知道。”
“走,咱們去她寢室看看。”
來到女生寢室樓下,我因為性別的緣故隻能在下麵守候。我囑咐小熙速去速回,她不作答,衝我眨了眨眼便直奔樓上。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小熙下來了,身後跟了個睡眼惺忪的女孩,上身穿粉紅色短袖罩衫,下身穿天藍色緊身牛仔褲和白色運動鞋,長發披肩,粉嫩的小臉上長著大而亮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和微微翹起的鼻子,好像卡通娃娃。她不是別人,正是我朝思暮想的妙人兒阿盈。
“你好,還記得我嗎?”我向前邁了一大步,來到阿盈麵前。
“你?你是……”我的突然出現仿佛嚇著了她。
“你不記得了嗎?我們昨天見過麵的。”
“昨天?啊!你是那個流浪歌手?”阿盈大喜。
“對,就是我啊。”接著我把昨天她離開後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當然夢中的事情沒說。
“瞧!不過十幾個小時的事情,他講起來竟滔滔不絕了。本來我隻是有點餓,現在簡直能吃下一頭牛。”小熙打開懷表看了看說。這懷表的外殼和鏈子都是銀白色的,打開的時候是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甭提多好看了。隻是有了手機,帶著這玩意兒顯得多餘。
“喂,我說大姐,講話注意點措辭好不好?怎麼說也是一淑女,別動不動就說吃!”阿盈不滿地望著小熙道。“怕什麼,都是自己人。不過咱們真的該吃飯了。”“吃飯?”我摸了一下扁平的錢包,麵露難色。“怎麼?沒錢就不要吃飯了?”小熙立刻看穿了我的心思。可我實在無辜啊,我那麼點錢哪兒夠啊!“放心,我請客。”阿盈拉起我和小熙的手向校外走去。我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心說下輩子一定要生在富貴之家。我們來到一家餐館,老板一邊招呼我們坐下,一邊讓服務員去取菜單。從老板對我們的態度上可以看出,阿盈是這裏的常客。我接過菜單,大致看了一下,點了兩樣素菜,然後把菜單遞給了小熙。小熙問我要不要喝酒。
“我還是喝可樂吧!”我猶豫了一下答道。“你不喝我可要喝。阿盈,你喝嗎?”“我也喝可樂。我看你也別喝酒了,那東西不好。”“有朋自遠方來,不喝酒怎麼行?老板,來兩瓶啤酒,兩瓶可樂!”不一會兒,老板拎出了酒和可樂。“啤酒?”我深感意外。“對啊!怎麼了?害怕了?放心,我自己喝。”小熙笑道。“不是。我隻是覺得奇怪,啤酒也可以算酒嗎?”“那你說什麼才算酒?”“你剛才說喝酒,我以為是要喝白酒呢,鬧了半天原來是啤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有本事你把這兩瓶酒喝了。”“沒問題。”我暗想隔了條長江人就變了樣,在我們那裏,男孩子喝啤酒跟喝水似的,女孩子喝啤酒跟喝可樂似的。酒這個稱呼在我們眼裏僅限於白酒,而啤酒是和可樂、芬達、雪碧這些飲料劃在一類的。難道過了江這啤酒就升級了?不行,我一定得嚐嚐。一杯下肚,我心中豁然開朗,那句困擾我多年的詩句終於有了答案——“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學這首詩時,我問老師為什麼暖風可以把人吹醉,難道風裏含有酒精成分?當時老師說我擾亂課堂秩序,罰我在牆角站了一節課。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不是風的問題,隻怪南方人生性柔弱,不勝酒力,大概是風把酒店的酒吹到街上,人聞了聞,就醉了。
菜端了上來,我把可樂擱到一邊,跟小熙劃起拳來。阿盈幫著倒酒,還不停地給我夾菜。我快樂極了,如果時間能靜止就好了。可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才一炷香的時間,三個人就酒足飯飽了。一共喝了六瓶酒,阿盈一點沒喝,我大概喝了四瓶。學過算術的都知道,六減四等於二,也就是說,小熙隻喝了兩瓶。可才兩瓶她就小臉共嘴唇一色,虧她還天天練武呢!
由於阿盈在旁邊,我裝得像個君子,把小熙平安帶回了家。家中無人,我問阿盈原因。阿盈說,小熙的父母幾年前就離婚了,小熙一直是一個人過的。因為她武藝高強,雖然是個女孩子,也沒人敢欺負她。我這才明白,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而這些甚至還是我曾經以為自己知道的事情。
小熙睡著了,閉上眼睛的她看起來像個天使。
阿盈拿起床頭的一本書看了起來,是張承誌的《草原印象》。這本書寫得特真摯,我想一時半會兒阿盈是不會放下的。我本來想跟她講一下我夢中的經曆,促進一下感情的,想了想還是沒講。我來到小熙的書櫃前,挑了好久都沒挑到一本書,不是看過了就是不好看。無奈之下,我抽出了一本多年前看過的《武林外史》。這時隻見阿盈把書合上了,單手托香腮,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憶。我本來就無心看書,現在阿盈把書合上了,我就把剛抽出的書又塞了回去。
“你說人為什麼活著?”阿盈一張口就問出這麼深奧的問題。
“當你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就證明你在活著。”關於這個問題,我曾經在某本書裏看到過答案,也曾親口問過一個朋友。雖說盡信書不如無書,但我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前者。
“我思故我在?”
“對。”
“那為什麼又有人說,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想不到她小小年紀,奇怪的問題倒不少,早知道這樣不如用朋友的話回答了。記得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那朋友說是為了體會做人的無奈。現在我就感到了這種無奈,要是我是一棵樹就不用回答這個問題了。可我不是樹啊!我是個會說話會走路會騙小妹妹的人,所以我隻好說:“說這話的人是個瘋子。他怎麼能看到上帝笑呢?他又不是上帝的老婆。”
“哦。”聽完我的回答,阿盈又單手托腮沉思起來。現在的孩子仿佛打了催熟劑的蘋果,看起來紅紅的,吃起來卻能酸倒牙齒。
小熙醒了,要我們陪她出去上網。走著走著,天空下起了雨,路上的行人都奔跑起來,而我們三個卻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腳步,抬起頭,靜靜地享受這天賜甘露。
“如果大雨能洗去我心頭的悲傷,那麼感冒了又何妨?”我突然來了作詩的衝動。如果是在家,我肯定會對紫若說:“筆墨伺候!”
我正幻想著自己前世是李白還是李煜的時候,眼前發生了一幕悲劇。一輛飛速行駛的摩托車撞在了一個奔跑的小孩身上。結果可想而知,小孩當場死亡。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話我一下子全體會到了。我們無心停留,一致決定回家換衣服。可沒走多遠雨就停了,太陽也笑眯眯地出來了,等走到家的時候,衣服已經幹了。不曉得為什麼,跟阿盈在一起總是讓我異常興奮,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一個比一個舒暢。
其實具體來說她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但單是她看我那眼神,還有她不服氣時翹起的小嘴巴,就能讓我快樂一陣子。但這快樂是無聲的,我一點都不敢把它表露出來,我怕被拒絕,這還是我第一次對自己的殺傷力失去信心。我覺得自己麵對的簡直就是一個仙女,是水一樣的女孩,我擔心我會把她那純潔的心靈弄髒。哎!丘比特這小子總是讓人防不勝防。
“我們去逛街吧!”吃過晚飯,阿盈趁小熙去廚房的時候對我說。
“就我們兩個?”
“對呀!怎麼了?難道你舍不得小熙?”
“不,不是的。我是覺得把她孤零零地留在家裏,她會生氣的。 ”
“沒關係,跟她講明就可以了,就說我們培養感情嘛!她不會當電燈泡的。”
“培養感情?電燈泡?這麼說,你是要做我女朋友了?”
“怎麼?你不樂意?”阿盈壞壞地看著我道。
“樂……樂意,隻是感到驚訝。 ”雖然這是我意料之中的結局,可這速度還是令我瞠目結舌。
“嗬嗬,我就知道你不會反對的。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終究有一天要屬於你,與其等著你追,倒不如我先下手。先聲明,本小姐可不是嫁不出去,隻是覺得你可愛才……才……”
“才什麼?”
“你好壞,明知道人家不好意思說,還問。”阿盈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我不敢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太久,否則一定會暈過去。“那我們去哪裏呢?”“觀前街。那裏最熱鬧,到了夜裏還有很多歌手搭台唱歌。”“你經常去嗎?”“不經常,隻是跟哥哥一起去過兩次。”“你抱我一下好嗎?”我對阿盈說。“哦,好啊。”說著,阿盈抱了我一下。“不是這樣的,再激烈點。”“哦,好啊!”阿盈又緊緊地抱了我一下道,“這樣行嗎?”“行了,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可以啊。”
我們緊緊地抱在一起。我想人世間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此,被自己喜歡的人抱抱,再抱抱自己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