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雷初鳴,雷電在空中糾纏盤結。猶如虯龍般粗壯的雷電倏地順劈而下。“霹靂”一聲,刺目的白練橫掃天際,耀眼非常。其勢仿佛在天際撕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唰啦啦”趁著雷鳴尾音,傾盆大雨席卷而來。仿佛一曲協奏,雷鳴和驟雨一唱一和。不知是誰借給了這些天空的舞者膽子,竟然敢如此肆虐。
大概總有些東西是不受拘束的吧!
莫衷收回望向天際的雙眼,眼皮噗眨了一眼似乎有點疲憊。眼中的神色有些羨慕,有一絲落寞,但是更多的是興奮。羨慕是因為天空中那些自由的風雨和閃電,落寞是因為現在自己的處境,而興奮恰巧也是現在的處境。或者說現在的處境會促成某種事情的產生,所以現在莫衷很興奮。
莫衷抬頭望天,疾風驟雨之景盡收眼底。他低頭望向那些鎖住他的人類如螻蟻般卑微懦弱,一個個匍伏在地上不斷顫抖。什麼叫懦弱,就是就算雨打濕了他們的全身,狂風吞噬了他們所有的勇敢,他們隻剩下了蜷縮發抖的力氣。不敢反抗就是懦弱。也許不盡為然,也許那叫做信仰。
但是莫衷不會去理會。因為現在他在笑,他在狂笑,風在臉上刮過,雨在臉上已如流水般滴淌。但是莫衷的笑聲卻越傳越遠,於是隨著他的笑聲,那眼中原還有的那一絲落寞也隨之消失。
他的身體顫抖,渾身顫抖,身上一層層密密麻麻仿佛拳頭一般粗的黝黑鏈條,“錚”“錚”作響,仿佛下一刻就要崩開斷裂,但是那些由不知名材料鍛造而成的鏈條具有大威勢。引著天邊的雷勢,導向渾身被禁錮的莫衷。“霹雷啪啦”之聲不斷傳來,虯龍般粗壯的雷電每一根都洞穿過莫衷的身體,莫衷一陣又一陣的痙攣。
莫衷隻是一個意境師,根本沒有煉體師那樣強健的體魄,別說被雷電洞穿,真正強大的煉體師,還要引天雷入體淬煉筋骨!
盡管肉體上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地侵襲這莫衷,但是他僅僅靠著他意境師強大的神識講肉體與識海完全隔離了起來,所以說也許外在的人會覺得莫衷飽受折磨,但其實真正的痛苦也隻有莫衷自己知道。在對於肉體的控製,意境師和煉體師可以說是各有千秋。不過一個是隔離一個是承受,一個是迎接一個是逃避。所以真正的肉體差距會在戰鬥中體現出來。但是真正的戰鬥不是想象出來的,還要看各個能力,並不是說你的拳頭大就是你贏,那不過是小孩子的戰鬥了。修煉者的戰鬥要激烈複雜的多得多。不僅是肉體,神識的神力,識海的靈強,靈器,寶物等等。
在俗世或者說在修煉界莫衷都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偉大的意境師了,他開創神國受萬人敬仰,學習。作為一名無門無派的散修能達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散修的極點。要知道散修沒有靠山,沒有宗派雄厚資源的支持,他完全要靠自己一個人修煉,積累經驗,這樣的人不是一個天才,那就是一個心性極為堅毅的人。可是他的名聲從今日此刻開始急轉而下,或許可以說,原本是萬人敬仰但是現在卻是萬人唾棄了。因為他假借祭拜神壇,卻妄想破壞神壇,對神壇不敬。當然了在別人眼中他是想破壞神壇,而他真正想做的事情,除卻他自己,似乎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如戰則不可興無名之師。所以莫衷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了。
在普通人得眼裏,現在的莫衷無非是一個煉神煉壞了的可憐瘋子,一個膽大妄為,竟然會闖入神壇,釋放出自己的神國,想要與神壇上的壇牌相容,要知道神壇上的牌位每一塊都供奉這一位大神,接受來自全大陸所有信仰神的人得信仰之力。傳說壇牌鏈接上界,也就是神界,與上界存有一絲微妙的聯係,用以信徒信仰之力的傳遞與疏通。
反觀現在的外麵,反正大虞王都是真的因為莫衷而亂了,全天下的信徒憤怒了,大虞王都要因為莫衷的緣故要承受全天下所有信仰神的信徒的憤怒。一種憤怒對莫衷,膽大包天對神不敬。二對王都,對神壇保護不力。不過大虞王都好像是個背黑鍋的。
現在的大虞王都可謂是舉世矚目,因為史上最偉大的散修,已經開創了神國的莫衷將要在這裏被處死,背靠神壇處死,以處罰他對眾神的不敬,以平息眾神的憤怒,以平息全天下人的憤怒。
大虞王都開元神壇廣場早就被普通的信徒裏三層為三層包的水泄不通,每一個信徒都匍匐在地,從內心散發出對神壇上祭奉的眾神的無比敬畏,從外表發出對莫衷無盡的憤怒。那股憤怒可以滔天。如今開元廣場彌散著令人窒息的信仰之力,過度虔誠的信徒仿佛把信仰之力凝成海洋。能夠出現在廣場上的信徒,絕不會是那些簡單的隻停留在表麵的信徒,更多的都是狂信徒。那些信仰之力沿著廣場的中心地標,瘋狂地湧向神壇的中心支架,那裏有神牌,那個十字架上還有莫衷,被神鏈捆綁全身的莫衷。莫衷要接受無盡信仰之力的洗禮,以洗去他對眾神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