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劍宗劍心閣中,氣氛沉靜的可怕。;此時此刻,劍心閣中正上演著一幕令人不可思議的場景。
隻見兩個已然年過古稀的老者,正顫抖著身體跪伏在地,兩人的麵前,赫然站立著一個老者。
老者雪白色的長隨意紮起落到背後,猶如少年人一般嬌嫩的膚質,卻是出現在了這老者肅然成熟的臉龐之上。如此膚質的臉龐,在一雙雪白色劍眉與披在身後的雪白色長的襯托下,真可謂“鶴發童顏”。
老者最吸引人的,卻不是其它,而是他那一雙充滿滄桑的雙眸,眸子間的流光看不到絲毫,仿若看不到底的幽譚一般,很容易讓人迷失其中……這一切,似乎是在向周邊的一切訴說著老者的不凡。
“抬起頭來。”
仿佛遠古傳來的隆重鍾聲,老者的聲音給人一種滄桑而久遠的感覺。
“嗯,”微低著頭看著兩個已經四十餘年不見的徒弟,老者那如乳玉般光潤的臉頰也是劃過一道極淺的緬懷,輕歎道:“四十多年了,你們的變化都不大,但感覺卻是更成熟了。”
老者赫然記得,當初自己進入卸任宗主之位進入劍塚十三墳之時,這兩個弟子便是這般模樣。四十年滄海桑田,卻是未曾在四十年前便是圖王強者的任我行兩人身上留下多少曆史痕跡。
如若這裏有第三人聽到這老者說的話,必然大跌眼鏡……
成熟了?這老者竟然說當今太一劍宗宗主以及執劍長老成熟了?
但是地上跪著的任我行兩人卻是並不覺得老者說的話有什麼不妥,反而聽到這句話後,心裏頭暖暖的。師傅,雖然已經離開了四十多年,卻依舊如此這般關心他們。
“師尊……”
任我行的臉龐上依舊留著兩道淚痕,卻是未曾擦拭,此時他似是想起了什麼,輕輕地開口。
“起來說。範閑,你也起來。”
任我行二人都未曾注意到,老者說話的瞬間,他那深如幽譚的雙眸深處,一個無比耀眼的金燦光點陡然出現,隨即卻又完全消失。
同一時間,範閑和任我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雙眸間感覺到一抹驚駭。此時的他們,隻感覺雙腿全然不受自己控製一般,一股令兩人心底油然生畏的力量操縱著兩人的雙腿站起。
待得兩人完全站正,那股強大無比的莫名力量卻是悄無聲息地脫離而去。
“師尊,先前我正要去劍塚十三墳裏找您……”
任我行說到此處,輕頓了一下,顯然他也想起這師傅的巧合到來,應該和自己想說的有關。隻是另一方麵他又不敢肯定,畢竟,劍塚距離這劍心閣極遠,即便是師傅,恐怕也不能時刻探聽著這裏的動靜。
“我都知道了,”老者擺了擺手,示意其不必再說下去,同時老者又看到了身側範閑的雙眸間疑惑,“便告訴你師兄世代宗主傳承留傳下來的那段話吧,那些規矩,不必多管。”
“是!”
任我行聞言,連點頭,隨即轉頭看向範閑,“師兄,我們太一劍宗每逢新宗主繼位,上一代宗主離去之前,都會告知新宗主……隻要宗門中的弟子,出現了身具變異圖騰者,當代宗主必須直接前往劍塚稟告先輩這件事,聽由先輩定奪。”
範閑了然,他這才明白剛才師弟在聽了自己的話後為何那般動靜,原來是因為有宗門祖訓。那段話,範閑如何不知道其深意,分明是劍塚十三墳中的先輩,擔心自己的後輩子弟子耽誤了變異圖騰者的無上資質,要親自傳授。
劍塚中的先輩是些什麼人,範閑很是清楚,他們都是圖騰大陸上頂尖的存在,盡皆都是圖宗強者!
一宗的底蘊所在,堂堂南域三大派之一的太一劍宗,怎麼可能隻有圖王強者當掌門。
對於變異圖騰者,範閑也從古老留傳下來的典籍中有所了解:變異圖騰者,最大的一個特點,便是能夠在未至圖王之前擁有比其他圖騰師更為強大的“靈識”。似乎典籍中隱隱有提到,變異圖騰者的修煉,便主要是關係到那“靈識”的大小。
也有過身具變異圖騰最後淪為廢物的先例,卻極其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