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懷三個銅板,想入怡香閣?
水雲閣中,即便是一壺最低等的香茗,也是需要五兩銀子。身懷三個銅板,來水雲閣?以為在街頭地攤買包子麼?
“嗤!”
望著眼前大漢手中仿佛在取笑諷刺自己一般的三個銅板,小廝猥瑣的醜臉,霎時漲得通紅,怒極反笑,“別以為你大塊頭就了不起,你再攔著我們‘水雲閣’做生意,我馬上叫人出來廢了你!”
“出什麼事了,狗子,”就在這時,一濃妝豔抹,手拿一錦繡小扇,打扮著花枝招展的婦人緩步從水雲閣中走出。
“老板,這個大漢沒錢就想進我們‘水雲閣’……我正在打發他,”回過身去的小廝,臉色陡變,諂媚道。
這濃妝豔抹的婦人,赫然正是這“水雲閣”的老板。
“眾位,別發呆了,快快請進,水姑娘馬上就出來了!”
婦人輕輕晃動著手中的小扇,麵向門口諸人,滿是粉底的臉上,擠滿她自認為動人的笑意。
“啊,第二夢姑娘要出來了!”
“快走快走!”
婦人的這句話似乎比任何言語都來得有效,不一會兒,這水雲閣門口就隻剩下了寥寥幾人。
水雲閣三大花魁中,又尤以第二夢姑娘最為受人歡迎。不隻是她一對玉手之下的那一手琴藝,更多的是她平時在眾人眼中呈現出的“神秘”。
男人,對於愈是神秘的東西,便愈是感興趣,這仿佛已然成了天性。
此時聽聞第二夢姑娘馬上就要出來,門口一諸眾人自是急著進去。
“一個醉漢而已,狗子,叫大力將其轟走便是!”
婦人待得客人都進去之後,先是斜眸瞥了瞥那醉大漢,隨後一對眸子帶上不滿地看向小廝,輕聲嗬斥道。
就在這時——
“慢!”
在水雲閣老板與那被喚作狗子的小廝轉身之際,一道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頓時令得他們停住腳步,重新轉過身來。
“遠少爺!”
在水雲閣老板熱情的招待聲以及狗子的謙卑聲中,一個紫色的少年人身影自遠處緩緩行近。
一頭飄逸的長發束起披在身後,略顯稚嫩的臉頰上帶著柔和笑意,嘴角始終掛著一道邪邪的弧度。一身上好的紫色錦緞衣衫,右手手掌間不斷轉動的珍貴古玩“紫檀佛珠”,都顯示出了少年人家世的非凡。
來人正是方遠。
“紅媽媽,這大漢乃是我朋友,便讓其跟我一起進去,如何?他的一切消費,都記在我賬上便是,”方遠看了醉漢一眼,笑道。
“原來是遠少爺的朋友,倒是我多事了,”紅媽媽雖然好奇像方家少爺這般的翩翩少年怎麼會有這等醉漢朋友,不過世故圓滑的她卻是未曾問出口。
“方少爺,這時刻,第二夢姑娘怕是已經出來,你跟你這朋友,還是快些進去吧……”
語罷,這水雲閣的紅媽媽待得向方遠欠身之後,重新回身向著裏邊行去。
看著這水雲閣老板遠去的背影,方遠臉頰上的笑意散去,眉頭微皺,一雙劍眉不由擠在一起。
早在幾年前,方遠便知曉,雖然自己方家,算得上是玉京城中的為首家族,可卻是依舊沒資格涉足於玉京城中的“嫖”,“賭”行業。
擁有前世地下黑惡勢力經曆記憶的方遠深知,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嫖”和“賭”這兩個行業,都是利潤最為豐厚的行業。
幾年前,方遠就問過自己的父親,為什麼自己家族的生意沒有涉足這兩個利潤讓人眼紅的行業,而他的父親當時隻回了他三個字:
沒資格!
方遠那時候才知道,原來就算是像玉京城這種大陽國邊遠城市的“嫖”,“賭”行業,都是已經被大陽國的中等家族壟斷的。至於大家族,卻是不屑於跟他們這些小城市的小家族爭。
果然,走到哪裏都一樣,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