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儒同樣是不想與一個已經徹底沒藥救的女人做過多言語上的爭論,於是便笑了笑,道:“久聞杏林醫館在韓國之大名,故而攜內子前來拜訪,希望能瞻仰杏林醫術之一二。”
原本賈儒說這話,隻不過是委婉的客氣客氣,是一種謙虛的說法,聽在任何一個華夏人的耳中,都不會當真,但賈儒這次卻錯估了一點,那就是他現在並不是在華夏,所以他自謙的說法,也是直接就被樸昌浩二人給當了真。
於是就在樸昌浩洋洋得意地昂起了下巴的時候,崔在慧也是滿臉不屑地開口嘲諷道:“哼,說的真好聽,但你們華夏人地山寨在全世界可都是出了名的,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打著參觀的名義來偷學我們杏林醫館的醫術的啊?”
樸昌浩一臉嗔怪地看著崔在慧說道:“誒,在慧啊,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做咱們這行的,首先要的就是一顆包容的心,特別是那些不遠萬裏親自上門來的客人,不管他們究竟是不是不懷好意而來,我們也一定要寬容,你怎麼能這麼說他們呢?”
以崔在慧地豬腦子,自然是隻聽懂了樸昌浩的字麵意思,而沒有聽懂樸昌浩實際上是在暗諷賈儒和左傾城兩人不懷好意,於是便麵露不甘地說道:“昌浩歐巴,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是咱們不能對每個人都保持這麼寬容地心態啊,特別是他們這些陰險狡詐的華夏人,你可一定得小心啊!”
“這有什麼可小心的?”
樸昌浩絲毫不以為意地說道。
“我們大韓民族的文化博大精深,韓醫更是流傳了數千年之久,而他們華夏的現狀,就連他們偷學自我們的中醫都快要保不住了,就算他現在亡羊補牢想要從我這兒學點東西回去補救中醫,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見樸昌浩在被賈儒與左傾城上門如此挑釁地前提下,竟然還能保持這種風度翩翩的樣子,崔在慧看著看著,雙眼不由得開始冒出崇拜的小星星來,先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樸昌浩的觀點,然後有帶著一股子傲然斜眼瞥向賈儒。
“也對,韓醫是一門相當高深地學問,就連我們樸館主都不敢說精通,就算大大方方地讓你們學,你們又能偷學到多少呢?”
“嗯,沒錯,就是這個道理,韓醫之博大精深,別說是我了,就連我的老師,都隻敢說他自己學到了冰山一角,所以,既然他們想看的話,就讓他們看吧,別到時候又跑回華夏說我們大韓民族太小氣!”
看著樸昌浩與崔在慧兩人演著雙簧一唱一和的樣子,饒是賈儒,此刻都不禁被看了個目瞪口呆,良久方才回過神來。
隨即賈儒與左傾城相互對視一眼後,又皆是從彼此的眼中發現了一絲無奈與可笑的神色——
夏蟲語冰,井蛙話海,何其之可笑?
對於樸昌浩與崔在慧這種無知到了極點的人,賈儒已經懶得與他們做任何口舌之真了,畢竟腦殘這種病可是會傳染的,和傻瓜呆在一起相處久了,隻怕自己地腦瓜子也會在不知不覺間受其影響。
至於賈儒之所以還一直留在杏林醫館內沒有離開的原因,自然是想親眼看一下所謂的韓醫到底有何神奇之處。
而當賈儒與左傾城跟著樸昌浩來到二樓以後,樸昌浩似乎是有意在賈儒地麵前顯擺一般,故意帶著賈儒在二樓繞了個大圈子以後,方才不緩不慢地落座於會診室裏麵,淡淡地對著傳呼機吩咐道:“好了,我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請下一位患者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位老人便被崔在慧給領了進來,老人先是有些拘謹地看了麵無表情的樸昌浩一眼,然後猶豫了一會兒才落座於樸昌浩地對麵。
樸昌浩接過崔在慧遞過來地表格,然後僅僅是抬起頭來粗略地打量了老人上下一眼,然後便開始低頭寫起藥方來了。
而一見到樸昌浩居然這麼快就得出了診斷結果,賈儒雖然隱隱覺得樸昌浩之所以這樣故意裝出一副高人風範來,是特意給自己挖了個坑等著自己來跳,但賈儒是一名醫者,病患的身體安全大於一切意氣之爭。
所以賈儒幾乎是想也不想地便開口問了一句:“樸館主,難道你不用對病人切脈就能得出診斷結果的麼?”
果不其然,在聽到賈儒地這個問題以後,樸昌浩的眼中立馬浮現出一抹得意之色,不過卻被他很好地掩飾了起來,就像是一個長輩一般,為賈儒這個“後輩”言傳身教道。
“這位華夏的朋友,切脈雖然能更好地將病人的病情呈現出來,但在韓醫範疇內,望聞問切被稱為韓醫四診,既然有更為快速的方法能達到診斷目的,為什麼我們還要挑一個複雜的呢?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