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的情況怎麼樣?血止住了嗎?”賈儒皺眉問道。
“就是因為沒有止住,所以我們才這麼著急啊!”
馬護士急得都快哭了,今天這場手術的成功與否,可是直接關係到她能不能在半年後的考核當中晉升為護士長,要是今天手術失敗的話,別說升官了,就是能不能保住現在的這個職位那還兩說。
興許是賈儒之前電光火石之間解決蘇倩倩麻醉問題的手法太過神奇,馬護士不由得有些病急亂投醫地將求助目光投向賈儒:“賈大夫,現在的情況很不容樂觀,您能想想辦法嗎?”
聽到這話,賈儒倒是沒有故作推辭,而是當仁不讓地走到手術台前,對著王醫生說道:“王醫生,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吧!”
“你?”王慶誌眼中盡是懷疑的目光,如果不是因為賈儒一開始露的一手的確證明了中醫有神奇之處的話,王慶誌此時怕是早就把賈儒給轟出手術室了——
在這種就連他都找不出任何辦法的大出血麵前,一個中醫?他能幹什麼?怕是連手術刀都不會使吧?
眼看著手術台上的蘇倩倩秀眉輕輕蹙了一下,似乎是馬上就要因為劇烈疼痛醒來的跡象,賈儒心裏不由得暗道一聲不好,當下也顧不上與王慶誌解釋原因了,用蠻力將王慶誌拉開後,便對著站在一旁看傻了眼的馬護士吩咐道:“馬護士,傷者馬上就要醒過來了,趕緊給我準備手套、剪刀、酒精、紗布以及手術刀!”
馬護士轉眼一看蘇倩倩的狀態,心裏也是一驚,趕緊應了一聲好,便按照賈儒的吩咐去做準備了。
而王慶誌在一開始被賈儒蠻不講理地推開的時候,雖然心裏的確感到很是氣憤,但當他注意到賈儒專業的行醫手法時,他眼中的怒色便漸漸轉為了一種驚訝之色。
而後,當賈儒的動作越來越快,以至於他身邊有兩個護士協助都有些忙不過來時,王慶誌竟然情不自禁地便走到了賈儒的身旁,做起了助手的工作。
“零點二毫升垂體後葉素……”
“一點五毫升卡巴克洛……”
“酚磺乙胺……”
“剪刀、紗布……”
隨著一件又一件的藥劑以及手術工具快速傳遞到自己手上,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賈儒不由得轉過頭來驚疑一聲,而當王慶誌那張嚴肅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時,饒是賈儒也不禁有些驚訝起來,隻是還不等他張口說話,王慶誌便皺眉搶先說道:“賈大夫,人命關天,其他的以後再說!”
“嗯!”賈儒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繼續著之前的工作。
然而在數分鍾之後,賈儒與王慶誌兩人的眉毛,卻是同一時間皺成了一個川字。
“這怎麼可能?所有止血的方法都嚐試過了,可是為什麼還是不能止住呢?到底是哪方麵出現了問題?”王慶誌有些難以相信地喃喃自語道。
賈儒雖然同樣也是想不出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種現狀,但現在時間不等人,盡管賈儒接手王慶誌工作後,再度施針讓蘇倩倩進入到了麻醉狀態,可要是不能及早止血,蘇倩倩早晚會因失血過多而死去。
因此賈儒便深吸一口氣後,轉過頭來對著王慶誌說道:“王醫生,接下來我會用我自身的真氣封住蘇小姐全身的各處大穴,讓她短暫進入到假死狀態,不過有效時間隻有五分鍾,沒有問題吧?”
王慶誌略微一愣,他當然聽明白了賈儒所說的是什麼意思,當人體進入到假死狀態的時候,心髒停止跳動,全身血液不再流動,如果在這種時候再配合上適當的醫療手段,自然是能達到暫時止血的效果的。
然而,現在手術才進行到四分之三,如果說要在短短五分鍾之內,把這場原本難度就不低的植皮手術給完成的話,實在是太難了,所以王慶誌不得不細細考慮一下如果手術失敗,自己到底能不能承受得起那個後果。
而就在王慶誌猶豫不決的時候,賈儒嚴厲的聲音卻是從他耳邊傳了過來:
“王醫生,對於我輩醫者來說,救死扶傷乃是天職,反之,見死不救便是等同謀殺,若是因為瞻前顧後而貽誤了救人時機,敢問王醫生你今後將如何自處?良心何安?”
聽到這話,王慶誌猶如被當頭棒喝了一般,渾身不由得一震,因為他知道,關於這次的比試,不管是在醫術上,還是在醫德上,他都敗了,而且毋庸置疑還是完敗,以至於讓他都忍不住心中泛苦地想到——
所謂醫者父母心,而我,卻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般功利了呢?若不是賈儒提醒及時的話,怕是不久後,就連醫生到底是幹什麼的我都會忘了吧?
自我反省了一番以後,王慶誌的眼中再無迷茫,轉而換上的,是一種自他成名之後再沒有出現過的堅定之色:
“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們便要盡百倍努力,賈儒,你開始吧!”
“五分鍾,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