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正男沒有提錢和勢,說出一句真心話。
賈儒卻是沉默了。
刑明在桌下踢了賈儒一腳,主動開口道:“你小子不是一直想要個媽媽嗎,吃媽媽做的飯,喝媽媽煲的湯,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麵前,膽怯了?”
“我不會栽了吧?”賈儒目光閃爍,輕聲的問了一句。
“什麼栽了?”刑明傻眼了,這可是堂堂的市委書記夫人,人家要啥有啥,會惦記一窮二白的賈儒嗎,除非是看上他的色相了,刑明心想,“難道這小子是怕市委書記坑他?”
“義父說江湖險惡,讓我小心防範。”賈儒喃喃的說著。
話到此處,眾人已經恍然,特別是與賈儒接觸過的尹若情,雖然賈儒的知識結構十分廣闊深厚,甚至在某些領域還有獨到的見解,但是,那都是從書本上學來的,或者別人強行灌輸給他的,本質上說,他是一位“武林高人”,同時他又是一位不見世麵的山民,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時時小心處處留意,生怕一不留神粉身碎骨,想明白這些,她就哭笑不得,一個矛盾的人兒。
夏雨倒是想笑,竟然以為尹家要坑他,真是一個可愛到純粹的人,這讓她愈發的覺得賈儒是個可交的人。
刑明和曾治人老成精,卻被賈儒這般直接的理由雷的目瞪口呆,認了這門親戚,隻有便宜占沒有虧吃,他倒好了,怕別人占他便宜,坑他。
瞧瞧他渾身上下這套裝扮,除了他帥氣的麵孔,別人能占他什麼便宜。
不知天高地厚。
粟正男卻笑了,是輕鬆的笑容,也越發的喜歡這個時而如高山深潭,時而如白紙一張的年輕人,“賈儒,以你的能力,應該能夠感受到我真誠的心,我隻是想有個兒子。”
“就這麼簡單?”賈儒反問道。
“那你說,我有什麼可以算計你的?”粟正男哭笑不得。
“也是。”賈儒喃喃的說著。
“這就對了嗎,擇日不如撞日,咱們儀式從簡。”粟正男高興的說著,“今天,我就認你當幹兒子了。”
“這不好吧?”賈儒再次拒絕了。
人家一貴人要認幹兒子,他這窮小子卻再三的拒絕,即使脾氣再好的人也被磨沒了。
“小子,你什麼意思?”何浩然再次不悅道:“認我姨當你媽,還委屈了你不成?”
“是我個人原因。”賈儒緩緩的說著,嘴角顫了顫,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道:“從小跟著義父長大的,沒有體會過母親的感覺,我不適應。”
“慢慢就會適應了。”粟正男主動開口了,果斷道:“就這樣定了。”
“用不用舉辦個儀式?”曾治適時的提議道。
“賈儒不是世俗之人,一切從簡就好了。”粟正男怕賈儒反駁,宣布道:“大家作個見證,今天我就認賈儒為幹兒子了,從今天起,他就跟我親兒子一樣。”
“臭小子,趕緊叫媽。”刑明踢了賈儒一腳,壓低聲音提醒他,這可是千百年不遇的好事情。
賈儒猶豫一下,嘀咕道:“這不好吧?”
“我是長輩嗎?”刑明翻了個白眼,追問道。
“是。”
“你義父說沒說過讓你聽我安排?”
“說過。”
“那你現在就認粟正男女士為幹媽。”
“可是,義父說工作上的事情由你安排。”
“現在也是工作。”
賈儒:“……”
“賈儒,是不是改口感覺別扭?”粟正男善解人意,關心的問道。
點點頭,賈儒笑了笑,道:“很別扭。”
“咱們先相處著,等熟悉了再改口,你看成不成?”粟正男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見賈儒再次猶豫了,刑明替他答應了,道:“這小子慧眼識人,心裏正美著呢。”
“從這一刻起,咱們就是一家人了。”粟正男怕賈儒反悔,果斷的決定了,“若情,把你的手機號、我的和你爸的私人手機號碼,都告訴賈儒,有事情直接聯係就好了。”
“不用了吧?”賈儒疑惑道。
“什麼不用了,用。”刑明再次瞪了賈儒一眼,強迫他把手機掏出來,遞到了尹若情的麵前。
人老世故,刑明明白這三個電話號碼的重要性,隻要不是違反大原則的事情,在萊市拔打這三個號碼,什麼事情都能以最快的速度解決,這是他和曾治甚至是夏雨所不具備的能力。
再看賈儒不情不願的模樣,端是讓人感覺傻人有傻福。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