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太平洋,公海地區。
水下一千米。
一根直徑近一公裏像定海神針一樣的柱形金屬物體從幽深不見底的海底直通向上,在其上一座直徑數公裏的鯨魚形龐大金屬基地坐落於此,在柱形物體上,有四根長度三四米,直徑一米多的金屬柱子,而在鯨魚形的金屬基地低端,有四個孔洞,正好於此對接,將基地固定在上麵,即使遇到海底亂流,也能從容應對。
金屬基地內部。
靶場。
有兩個人。
一男一女。
男的是一個亞洲人,身形健碩,一襲黑色風衣,麵容刀削斧鑿,一股剛硬感油然而生,目光犀利,讓人不敢直視,上唇一道微小的刀疤,使他渾身帶著一股邪氣凜然的味道。
女的同樣是亞洲人,身材高挑修長,緊身黑皮褲與長筒皮靴將身材展露的淋漓盡致,一頭幹練的齊耳短發,簡單而利落,一雙眼睛腫帶著淡淡的柔和與淡漠。
白狐看向尖刀,臉上露出不多見的溫柔:“真的要走麼?”
尖刀同樣看著白狐,看著她的眼睛,點點頭:“嗯,決定走了,這個地方不屬於我,我已經厭倦了起伏不定的生活,有時想想,平凡人的生活其實很好。”
“不留下來嗎?”白狐看著尖刀的眼睛問,又接著說:“為了...我。”
尖刀看著白狐,良久良久,他在思考,思考告訴白狐他要離開這件事是否是對的,因為他其實早就知道,白狐是上麵排下來監視他的人,不過在長期的執行任務中彼此產生了感情罷了。
但最終,尖刀還是選擇告訴白狐,因為她早已住在他內心深處。
“跟我一起走吧,去開始新的生活。”
白狐露出一抹失望,尖刀終究是選擇離開,但她內心在掙紮,不知是否去告訴組織,她也想跟隨他一起離開,但背叛組織的結果是可怕的,一個國際性的恐怖組織的力量不是他們區區兩個人可以阻擋的,所以,為了活下去。她埋下自己的感情。
但實際上,她已不是她,隻是一具行屍走肉。
“我害怕....”
“害怕組織嗎?”
白狐還沒有說完,便被尖刀冷冽的聲音打斷。
“我必須要走,因為我受夠了這裏的生活,我不想再做一把被人指使的刀,我要做我自己,做一個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自己。”
尖刀說到自由的時候,眼中露出無邊的向往,他想看看屬於自己的天空有多藍。
“背叛組織的結果是沒有好下場的,你應該知道。”白狐壓下對尖刀感情,惡狠狠的說道,她想以此來激起尖刀對組織的恐懼,從而留在這裏。
“為自由,死,在所不惜。”
尖刀堅定的說道,他一個殺手沒有什麼信仰,但當他用刀捅破思想上的束縛之後,自由便成為了他的信仰。
死,固然可怕,但沒有信仰的活著,才是最可怕的。
尖刀看著白狐,眼帶深意,說:“我回去了,在住的地方等你,給你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考慮,是否與我一起離開這裏,二十四個小時之後,會有一艘潛艇來到這裏,到時,我會利用這個機會離開,。”
說完,尖刀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狐,轉過身,離開了靶場。
白狐看著尖刀健壯的背影,感到一陣無力,想要伸手將他抓住,卻感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卻是無比的遙遠。
尖刀回到自己所住的單人宿舍,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眼神望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麼,後來許是累了,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不知,將自己離開的消息告訴白狐是否是對的,因為他早就知道,白狐是組織上派來監視他的人,但誰對方都沒有想到,在出生入死執行任務的時候,都將對方的身影深深刻在了心底,他想帶她走,但有些事總不是你想想的那般美好。
尖刀在試探白狐,試探她是否會將離開的消息告訴組織,一旦告知組織,他的努力終將白費,迎接他的將是十八層地獄,他到時沒有任何希望離開這裏,因為在這個組織的人都知道,這個組織的可怕。
若想成功,隻有出其不意,但告訴白狐,不知是否還是出其不意。
......
白狐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宿舍,關上門,緩緩癱倒在地,淚水不知何時已經漫過她的臉頰,滴落在地。
她的內心在掙紮,一方養育她成人的組織頭領,一方是生死患難的男子,這仿佛沒有對錯一道選擇題,讓她麵臨無法選擇的選擇,這是她的抉擇,屬於她一個人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