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忠登時醒悟,趕緊起身跪在地上道:“多謝小王爺指點。”
任鴻飛吸了一口煙,淡淡道:“我隻是隨口一說,能不能取得客印月的歡心,還得靠你自己努力。”
望著跪在地上,一籌莫展的李進忠,任鴻飛不由氣不打一處來:“你傻呀,用錢砸、用話哄、用你的舌頭行不行啊!”
李進忠苦笑道:“用話哄、用舌頭都沒問題,可奴才沒有錢啊。”
任鴻飛氣得跳下凳子,圍著李進忠轉了幾圈,用手指點著他的額頭恨聲道:“真是榆木疙瘩不開竅、朽木不可燒也,你現在可是慈慶宮的紅人了,撈錢的法子就這麼難嗎,實在不行就去借高利貸,反正三年後你連本帶利都還得清。隻要有了權,你特麼還有什麼搞不到的?”
李進忠連連點頭,趕忙道:“奴才懂了,奴才一定盡力而為。”
任鴻飛一把揪住李進忠的領子,咬牙道:“不是盡力而為,是一定要做到,否則不用等到魏朝搞死你,我就先把你掐死!”
李進忠冷汗直流,顫聲道:“是、是,奴才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把客印月拿下來。”
任鴻飛鬆開手,揮了揮衣袖:“既然都明白了,那就快去準備吧。”
李進忠惶惶站起,告退出門,走出十幾步,才敢用衣袖擦拭著額頭的汗珠,心情一鬆,仿佛甩下了纏在脖頸微微吐信的竹葉青,李進忠一咬牙:“拚了,就按貴人說的辦!”
等李進忠走遠,門口的蘭兒才放下忐忑不安的心肝,遲疑著問道:“小飛,他會聽話嗎?”
任鴻飛冷笑一聲:“他?他還不敢不聽,我隨時都可以把他踩下深淵。”隨即笑了笑,是真誠的笑容:“蘭兒姐姐,快來陪我吃飯。”
說罷將那碗米飯推到蘭兒麵前,又夾了些菜在上麵,蘭兒含情脈脈的看著他,低頭吃了起來,任鴻飛微笑著喝完手裏的酒,又倒了一杯,蘭兒皺了皺眉:“小飛,喝完這杯就行了,你都快醉了。”
任鴻飛喝完這一杯,確實已經醉了,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蘭兒為他脫下鞋襪外衣,也躺在了他的旁邊,任鴻飛的眼角滴下兩顆晶瑩的淚珠,翻身輕輕摟著蘭兒,低聲呢喃的唱著:
蝸牛慢慢的爬呀爬、看不見它的小腳丫,它想要回家找媽媽、媽媽在等著乖娃娃,
窗外是那沒有顏色的畫、我就像那樹上孤獨的芽,
唱歌的鳥兒在哪兒啊、我一個人好害怕,
天空隔著一層薄薄的紗、看不見我喜歡的太陽花,
美麗的蝴蝶去哪兒啦、你不要把我丟下,
帶我來這個世界的媽媽、你會永遠愛我嗎、把你的眼淚輕輕的擦、在你懷裏慢慢長大!
帶我來這個世界的媽媽、我的眼睛在說話,給我一個最幸福的家、我是未來美麗的花!
聽著聽著,蘭兒的眼眶漸漸紅了,眼淚終於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此時此刻,孤獨寂寞的皇長子朱由校也在陌生的黑暗中默默垂淚,是想自己那慈祥的母親還是那個妖豔的姨娘,隻有他自己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