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淑女在一旁越聽越怒,忍不住氣道:“多謝貴妃娘娘關心,幸虧太子殿下福大命大,真龍護體,否則貴妃娘娘就要得償所願了,再說貴妃娘娘何必假惺惺的賊喊捉賊,這麼急著殺人滅口,隻怕是心虛吧。”
劉淑女此話一出,朱常洛、龐保、劉成登時神色大變,蘭兒嚇得渾身發抖,任鴻飛臉上立即麵如死灰,他很清楚這話的後果,隻怕會給自己這個現任母親引來滔天大禍,他卻隻能無可奈何任其自然。
朱常洛大怒喝道:“住口,一派胡言。”說罷起身狠狠抽了劉淑女兩個耳光。
劉成上前一步陰惻惻的道:“殿下,聽劉淑女的意思,是說行刺殿下的賊人是我們貴妃娘娘找來的了。”
朱常洛拱手陪笑道:“劉公公誤會了,此乃婦人之見,胡言亂語,兩位公公萬勿放在心上。”
龐保在一旁冷冷道:“殿下放心,奴才一定原封不動的回稟貴妃娘娘,奴才告退。”
朱常洛表情瞬間僵硬了,隨後冰冷的說:“等一等,來人。”
兩名佩刀侍衛應聲而入,龐保和劉成臉上浮現一絲驚懼,不知道朱常洛想幹什麼。
朱常洛吩咐道:“劉淑女口出不遜,給我杖責。”
二侍衛應聲而去,很快從旁邊的一間屋子裏拿出兩根一人來高、手臂粗細的廷杖,紫禁城中為了執行家法,每個宮殿都有這麼一間屋子,放著雜物和廷杖。
劉淑女自己平靜的趴在地上,侍衛手中的廷杖開始重重落下,沒出十棍,劉淑女嘴角已流出一絲淡淡的血跡,卻緊咬牙關未吭一聲,蘭兒噗通跪在朱常洛麵前不停的磕著響頭,哽咽著道:“太子殿下,小姐身子單薄,再也經受不起了,由蘭兒來替小姐受罰吧,求求殿下了。”
朱常洛目不斜視無動於衷,再有五棍打下,劉淑女已經眼光迷離,神誌不清,任鴻飛急道:“爹爹饒了娘親吧,她真的挨不下去了。”說罷疾衝兩步趴在了劉淑女的背上,侍衛收手不及,一棍重重落在了任鴻飛的屁股上,這一聲巨響宛如晴天霹靂震動了劉淑女和蘭兒的心房,劇烈的疼痛使任鴻飛差點暈厥過去。
劉淑女忽然抬頭輕吟道:“蘭兒。”
蘭兒看著已目光渙散的劉淑女,讀懂了她眼神的寄托,淚流滿麵的爬起,將任鴻飛硬生生拉入懷中緊緊摟住。
侍衛驚的渾身冷汗,若是這一下打壞了小王爺,隻怕自己人頭落地事小,誅連九族事大,登時都手握廷杖呆在那裏連大氣也不敢出。
朱常洛嘴角微微抽搐,斜眼瞥了一下龐保和劉成,看他倆人並無表示,朱常洛咬牙道:“愣著幹什麼,繼續。”
兩名侍衛稍微遲疑了片刻,手中的廷杖再次舉起,又顫抖著重重落下。蘭兒雙手緊緊的將任鴻飛摟在懷裏,閉著眼睛輕輕抽泣,每一聲拍響仿佛都打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