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鳳柒就起身了,不是她想早起,而是老東西說了,輕功要學就得勤快點,不然學的七七八八,在這個高手如雲的江湖裏,剛飛幾步就被逮到了,那和沒學的有什麼兩樣。
要是傳出去,叫人知道了是他老東西的弟子,他臉上也沒光啊。
鳳柒不屑的撇了撇嘴,隻怕後者才更重要吧。
雖說早起對她來說很是煎熬,但是想想以後能自由自在的在天上飛,還是咬咬牙堅持了下來。
老東西是個極其有原則的人,對於醫術和武學,他極其公平的以抓鬮的形式給定了下來,習武的師兄不可學習醫術,學醫的她不可修習武學,但是,輕功是個例外,她總要學些保命的東西,哪天要是遇見了壞人,打不過,她還不能跑嗎。
所以說,輕功要學,就得學到上乘,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的。
清風穿葉而過,新綠浴陽而生。抽芽的嫩柳在三月天裏招搖,綻蕊的桃花在光影中搖曳。見此光景,鳳柒忽地想到了一句應景的詩,其實說是應景也不盡然:
清風扶弱柳,淡月失梅花。
“師妹還會吟詩,為兄真沒看出來,也怪為兄眼拙。”白沐揚不知不覺從鳳柒身後冒出,見到鳳柒不善的目光,趕忙解釋,“你沒有內力,師傅怕你掌握不住,升至空中摔下來,便不能為他做早膳了,讓我來護著你。”他得意的笑笑,“你盡管飛,師兄會在你墜地前接住你的。”
雖然這廝嘚瑟的表情不大招人待見,但說的也在理,有人接著她,她也就敢大膽的飛了。
其實輕功就如同輪滑,你不敢動起來,如何知道自己什麼水準。隻有動起來,才能知道哪裏不足,哪裏要學習。摔倒是個必然的過程,隻是她比較幸運,摔了有人接著,傷不著皮肉罷了。
一個時辰後,天已經大亮,雖說三月的天氣有些微寒,鳳柒身上卻已經染上了一層薄汗。師兄難得體貼一次。
“你隻管去洗漱,出了汗別不放在心上,這種天氣最容易風寒了,早膳就交給我了。”
“謝謝師兄。”鳳柒甜甜道了聲謝,便不客氣的回房去了。
白沐揚在廚房見到鳳柒,有些驚訝,她來廚房做什麼,該不是不放心他的廚藝吧。
“師兄,水燒開太費時間了,你用內力幫我催熱吧,還能鍛煉你的控製能力。”
這才是赤裸裸的榨取剩餘價值好嗎?
洗完澡,心滿意足的走到桌前,頓時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薏仁粥,五碗水熬成三碗,控製好火候小火慢熬,熬的有些粘稠,配上精致的小菜,青翠的雲菜被切成小段,配上嫩黃的菜頭一起炒了,撒上蔥花,顏色十分分明,頓時有種小清新的感覺。她實在沒奢望師兄能煮的多好吃,嚐了一口,果然不辜負賣相。見老東西那一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表情,鳳柒頓時像炸毛的貓一樣跳起來。
“師兄燒的菜分明不必我的遜色,你們還天天奴役我,真是太欺負人了。”
明明有一個會燒菜的人在,還天天等著她燒飯,不然就鬧脾氣不吃,害得她偶爾還自戀一番,她是多麼重要多麼核心的人啊。
老東西一臉非也非也,白沐揚笑的臉有些抽筋,“你沒見師傅都不動筷麼。”
鳳柒這才注意到老東西的異樣,難不成是今天沒有食欲?
揉了揉笑疼的肚子,白沐揚不慌不忙的解釋,“我也就隻會做這一樣,你沒來之前,師傅天天吃這個,你沒見師傅見了它一臉菜色麼!”
天天吃啊,再好吃也吃膩了吧,好可憐!
所以說,離了她還是不行的嘛!這樣一想,心情好的出奇。
既然如此,那以後還是由她掌勺吧,省的師傅說她不孝順。
吃完飯,白沐揚自覺的將碗拿去洗了,師兄總說,女孩子可以燒菜,卻覺不可洗碗,傷手。
這麼好的師兄打著燈籠也難找啊,所以她沒打燈籠給找著了!
鳳柒窩在房裏看了半天醫術,師兄也知趣的沒打擾她,翻了幾本醫書,並不覺得有哪些晦澀難懂之處,滿意的誇了自己兩句,便去張羅中午的膳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