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場細雨剛剛浸淋大地,山林田野間淡淡的霧氣久久不散,朝霞似乎躲了起來,然而朦朧中一切卻又顯的那麼明晃晃。
寂靜一片的森林裏,除了雨滴從樹葉上落地的輕微細響外再無其他響動,一滴雨露從草葉上緩慢流到葉尖,柔軟的草葉似乎承載不了雨露的重量被墜的幾乎貼到了地麵,一隻碧綠的小青蛙不知從哪裏跳了出來正好落在了那一珠小草上,小草搖動那一滴雨露終於落到了地上。
“呱呱”,小青蛙楊起頭歡快的叫了兩聲,似乎在宣泄這靜謐而又祥和的一切所帶來的美好心情,隻是這美好的一切很快就被打破了。
“踏踏踏”,腳掌踩踏水窪的聲音傳來,一隻人類的大腳忽的從小青蛙的頭頂掠過,這一下把小青蛙嚇得跳出去好遠,確定自身安全後它轉了轉身子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那個打擾了它還差點一腳把它踢飛的人類。
這人身形嬌小看上去應該是個女子,一身白衣上全是泥漬幾乎被染成了黃色,頭發也散亂著被泥巴粘成一坨一坨的不停隨著她的奔跑拍打著她的後背,雙手環抱胸前似乎在抱著什麼東西,看她奔跑的架勢就好像是被什麼凶獸追逐著一樣腳步非常慌亂不要命的往前衝著。
“啪,啊”,一腳踩進水窪裏這女子腳一滑摔倒在地,顧不得疼痛她回頭看了一眼後繼續起身不要命的奔跑,匆匆一瞥那滿是泥水的嬌美容顏上盡是絕望之色。
女子走後沒多久六個提著白亮長刀的蒙麵黑衣人也追到了此地,這幾人個個刀上還有殘留的血跡,那血跡是那麼的鮮紅似乎剛才才殺過人,其中一個身材最魁梧的人兩眼邊全是鮮紅的血還沒有幹枯,他伸手拿下樹枝上的一縷白布,血紅的雙眼更顯陰狠與興奮。
他大笑:“哈哈哈,以為能逃的出我的手掌心嗎,二爺說的絕對沒錯,周雨沫抱著的絕對不是她的親兒子,王家真正的小小少爺在這小丫頭手上,這小丫頭跑不了多遠了,前方不遠處就是斷頭崖了還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哈,看那小賤人還往哪裏逃,追上去,追到了隻要把那嬰兒弄到手我們就是大功一件。”
說完這人把那一縷白布猛的握在手裏,六人全力往前追去。
懸崖邊上,白衣女子懷抱著一個嬰兒停了下來,她身後六個黑衣人正向這邊追來,轉頭看了眼身後的六人,懸崖邊上的冷風吹動她淩亂的發絲,貼著臉的頭發被吹起在風中飄搖,這一刻女子眼中再沒有恐懼和害怕,有的隻是無助的淒然,又轉過頭來看著她懷裏的嬰兒,嬰兒似乎是睡著了卻更像是昏迷了,這一路來這麼大的動靜他都沒醒,若不是胸口還在微微起伏那就更像是一個死嬰,看著嬰兒紅撲撲的小臉,女子疼愛的神手摸了摸,兩滴淚“吧嗒”一聲滴在嬰兒的小臉上。
“小少爺,我們沒路了,老爺和夫人說就算死也不能把你交給他們,本來我就沒希望逃的過他們的追殺,這下好了有了這懸崖他們得不到你,就讓靜兒陪你一起吧,去和老爺夫人團聚。”女子哽咽的說道,說完她抱緊嬰兒毫遲疑縱身跳下了懸崖。
“不,不許跳。”那魁梧黑衣人見此大叫,可已經來不及阻止,連交涉的機會都沒有女子便已跳下懸崖,來到女子剛才站著的地方魁梧黑衣人氣的大吼大叫。
“怎麼辦,二爺交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就這麼回去我們……”其中一個黑衣人有點恐懼的道。
“怎麼辦?你說怎麼辦,本以為手到擒來的誰知道這小賤人性子這麼烈,這王家人都是一些死不要命的蠢貨,死了還要連累我。”魁梧黑衣人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