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個眼神的交流,龍軒瑾當真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如果,她是衝著報仇而來,朕定然會讓她後悔來這一招。”龍軒瑾沉了臉,動了怒。

若是有人傷害了他,他許是會給他一次機會。

但,若是有人想要傷害他的丫頭,他定然會讓那人有去無回。

“如果,洛芙是有目的而來,不用我們去找她,她定然也會上門的。”一直未出聲的飄雪,忽然道。

“飄雪說的對”赫連綰綰附和的點了點頭,“春兒,開店吧!”

“恩”春兒連忙站起身,不敢怠慢,“春兒立刻就去”

一切安排好後,赫連綰綰才轉頭看向白色錦袍上沾染了鮮血的龍軒瑾,“七哥,我以為你今年不會來了。”

“丫頭,七哥來晚了。”龍軒瑾走到床邊坐下,輕撫著她散落在肩頭的青絲,眼中的點點心疼,甚為明顯。

“我們出去吧!”離末殤看了床邊的二人一眼,輕聲對身旁的飄雪道。

“恩”飄雪應了聲,低著頭,隨著離末殤離去。

沒人看得到,她眼中瞬間閃過的痛。

是為赫連綰綰而痛,亦是為離末殤而痛。

三年來,離末殤一直極為自責,將龍軒燁的死,歸咎於自己。

甚至,他愛的人就在眼前,他亦是不敢說一句“愛”。

飄雪自嘲而笑,她又何嚐不是同他一樣,不敢言愛。

抬眼,偷偷看了一眼那寬闊的背影,她頓覺滿足。

至少,他在試著接受她,對她是真的好。

……

赫連綰綰見屋子裏隻餘她和龍軒瑾兩人時,才問,“青兒還好嗎?”

龍軒瑾撫著她發絲的手微頓了下,收了回來,才沉聲道:“這一次,你不許再為她求情。”

“七哥,她……”赫連綰綰隻覺得無力,不知該如何再插手這二人的事情。

許是她之前管得真的太多了,是時候不聞不問了。

如今的情形,不管誰對誰錯,都是青兒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

她可以保住她的性命,卻保不住她的愛情。

“如若她一直不變,還是我們初時認識的青兒,我會讓她的孩子做太子,給她最尊貴的地位。”龍軒瑾陰著臉,一雙黑眸猶如深潭,“青兒”兩個字,再也興不起他心中的波瀾。

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她都做了,他縱容了她一次又一次,若是再縱容下去,他怕她會成了魔女。

“活在深宮裏的女子,有幾個會不變?”綰綰不想再青兒挽回些什麼,不過是就事論事的輕歎。

她了解龍軒瑾,知道他其實是個心軟之人,若不是青兒這次又闖下什麼大禍,他不會不許她求情。

“好了,我們不說她。”龍軒瑾將話題岔開,深知兩人在青兒的問題上,永遠達不成共識。

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親眼看見,便很難去相信,這是個事實。

就連他親眼看到青兒的所作所為,都無法相信,這會是當年那個天真得沒有任何心計的丫頭做出的事情。

他一直不回應她的感情,便是不想辜負了她的情。

可終究,她如願的來了他的身邊,卻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

“七哥,洛芙這個時候來了漓州,我怕她是衝著你來的,你一定要萬事小心。”赫連綰綰不放心的交代道。

“朕不怕她來,就怕她不來。”龍軒瑾的黑眸閃過一抹狠戾的寒光。

“七哥,無論如何,我們暫時不能輕舉妄動,我怕傷了龍軒燁。”

“朕也不希望皇兄受任何傷害”龍軒瑾緩和了臉色,安慰道。

“我想將安兒送去齊國,暫時不讓他知道龍軒燁的事情。”

想起兒子,綰綰不禁又是一陣的神傷。

她尚且不知道要如何麵對龍軒燁在生,卻已經不認得他們的事實,安兒一個孩子,要如何麵對?

做了三年沒爹爹的孩子,若是讓他知道,他的爹爹仍是再生,卻已經不再要他們母子了,安兒定然會很失望吧?

倒不如送走他,等事情有個結果的時候,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他。

“好,朕派人護送他去。”龍軒瑾不必問,也明白她的心思。

這廂兩人剛一達成共識,剛剛開門營業的待雪軒,就迎來了白日裏傷了赫連綰綰的龍軒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