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敗,某之罪也!王司馬又何必救某。”
當夏育看到臧旻的營寨時不由老淚縱橫,扶著王玢的手臂痛聲大哭。
“校尉,不論怎麼說,咱們突圍出來,應先去見臧使君,將此刻的態勢告訴使君,以免使君在落入鮮卑胡人的陷阱中。”
王玢扶起夏育勸慰道。
兩百係統騎兵全部死在這次突圍戰中,實則王玢隨時可把他們召喚在身邊。
“對,對,王司馬說的對。”
夏育收拾心情道。
他猜到戰事開始,沒猜到結局。
不過事已至此,臧旻也不能不敗。
“走,去見臧使君。”
“喏!”
王玢剛起身,頓時頭上就受到一記重擊,王玢雙眼一翻,昏厥過去。
夏育看著王玢道:“王司馬,某也不願恩將仇報,可是政治沒有是非黑白,臧旻不能全軍而歸,更不能勝。”
“照顧好他,待臧旻全軍進擊後,便帶他回漢境。”
“喏!”
夏育對自己的心腹吩咐道。
夏育徑直帶殘部前往臧旻軍營,臧旻及田晏聽到夏育大敗而歸的消息皆大驚失色。
可惜田景比他倆更早一步見到夏育,夏育雖敗,可精神奕奕,對田景隻說幾個字:“此戰不可不敗。”
田景乃繡衣使,被直指繡衣禦史王智指派前來監軍,或者說被中常侍王甫派來的朝廷監軍。
阿附王甫一黨的田晏、夏育皆敗,這就代表王甫推動這場戰爭已敗,臧旻不能勝。
“校尉,想讓某做什麼?”
田景很快領悟夏育的意思。
“逼臧旻主動出擊。”
這是夏育的計策,也是他打昏王玢的緣故,王玢隨其而來,知道這場戰爭前後,故不能帶他來。
臧旻跟田晏很快趕來。
“夏校尉,你……”
臧旻跟田晏還沒說話,夏育已哭道:“臧公,某接到您向狼居胥山靠攏的消息一刻不敢停,沒想到趕到狼居胥山被鮮卑包圍,自王司馬突圍後,鮮卑不分晝夜攻擊某部,某營寨簡易,在跟烏丸大人烏倫商議後,主動尋鮮卑主力作戰,曆時三日,餘部損失慘重,不得不突圍。”
“果真?”
田晏神色一動,如果夏育所說屬實,鮮卑主力當損失不輕,在損失糧草又大戰三日,鮮卑主力當疲憊不堪才是。
“兵者,國之重器,豈敢胡說!”
夏育正色道。
雖然臧旻察覺出問題,可田晏卻被說動或者說被勝利的最後一線希望打動,上次田晏入獄,以錢贖罪,此番再敗,王甫第一個想弄死自己。
唯一的戰機,他必須抓住。
臧旻卻在猶豫,鮮卑接連擊敗田晏、夏育兩部,實力大大超出臧旻的想象,不由得他不謹慎。
田景在一旁道:“使君,若不戰而走,朝廷哪裏恐怕解釋不過去吧!”
田景自隨軍後,從來不多說一句話,此番突然開口,臧旻明白如果不戰而走,田景這個監軍恐怕會發揮作用。
田晏亦感受到田景話裏的用意,僅此唯一的戰機,田晏絕不允許它這麼消失,不論勝敗他必須試一試。
不試,回去死,試了,也許會勝。
置死地而後生也。
田晏道:“使君,不戰,恐走也很難走,遊離在外的鮮卑主力不說,單單這些鮮卑胡人的奴隸便能牽絆住咱們的腳步,一旦鮮卑主力恢複過來,疲憊不堪的咱們必赴夏校尉與某的前車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