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徒兒下山後您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啊!”
一名十八九歲青年模樣的小子,正背著一個大大的青布包裹,哭跪在一座無名道觀門前的台階下,對著門內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聲淚俱下的高呼,聲聲帶著哭腔,看起來好不悲痛,真是聞著歎息,見著流淚。
而在台階上則是一位身著青布道袍,頭發挽在頭頂,紮著一個桃木簪子看起來三十多歲的道士站在門口,也是滿臉悲痛,側身對著門內,仿佛不忍見那年輕男子如此痛哭一般。左手拂袖,右手對著青年輕揮,顫聲道。
“癡兒啊!癡兒!速速離去吧。莫學得這般小女兒姿態,讓人看了徒增笑話。”
台階下的青年這才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土,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然後又對門內那道士旁的一個十一二歲女娃囑咐道
“阿囡,師兄下山這些時日,你可要好好照顧師父,切莫惹師父生氣,知道了嗎?”
那女娃聽後用力點了點頭,答應道
“嗯,師兄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師父,你就放心下山去吧。”
那青年見女娃點又答應,又對著門內那倒是抱拳神鞠揖躬,顫聲道
“師父,徒兒此次下山,紅塵多磨練,而山中無日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再在師父膝前盡孝,望師父多多珍重。”
說完那青年,仿佛這才下定決心,一咬牙,轉身大踏步著向山下走去,留給那道士和女娃一個決絕而孤寂的背影。看起來仿佛很悲壯一般。
見青年已然下山,那青衣道士便拂袖轉身回了道觀,而那女娃孩則站在門口對著青年背影一直揮手,直至青年背影再也看不見,這才悻悻回了道觀。
回了道觀,那青衣道士哪還有什麼悲痛神態。隻見他正懶洋洋的躺在院子裏的一個藤條躺椅上,老神在在的,一手那這個小巧紫砂茶壺喝著茶,一邊輕搖著躺椅,好不自在。
見女娃進來,眯著被太陽曬著睜不開的眼睛問道。
“那小子走了?”
“嗯,師兄已經下山了。”
“哼,總算送走那臭小子了。還什麼陰陽怪氣搞得跟生死離別有多不舍似的,還讓我保重身體。沒有他老頭子我活的更久!”
說著那青衣道人好像要從藤椅上跳起來似的。
“六歲就敢往老子茶壺裏撒尿,十歲就敢背著老子用老子名義給山下賣冰棍的李寡婦寫情書,討冰棍吃,反了他的天!”
說著看了眼手中的紫砂茶壺,不禁心裏一陣絞痛,這可是自己用了將近四十年,人民還沒有翻身做主人的時候,從逃出宮的太監手裏淘來的。
想起這事,原本美滋滋的清茶現在卻怎麼也不是個滋味,手裏拿著茶壺,也變得無從下嘴。
“唉…”
青衣道士輕歎一聲。
“往事不堪回首啊…”
女娃輕笑看著青衣道士,知道雖然他嘴上數落那青年,可心裏還是不舍的。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同樣的,自己和那青年都是由青衣道士撫養長大,雖然嘴裏喊著師父,但其實卻是實實在在將青衣道士當成父親看待。而青衣道士也一直將他倆當自己孩子一樣撫養長大。又有哪個父母會真的嫌棄自己的孩子呢。
“師父,我去打掃房間了。”
那女娃對著青衣道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