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菲聽言便由紅兒攙扶著站了起來,吳媽媽不知何時也回到了房內,她和紅兒二人一左一右扶著柳芳菲走向喜娘。
二夫人跟在後麵出去,眼眶雖然有些泛紅,但麵上的笑容卻很是燦爛。
柳府離晉王府其實很遠,雖然同在京城,但迎親的隊伍走了快一個時辰方才到達晉王府。
柳芳菲坐在轎中,雙手緊緊地攥著手中的蘋果,喜轎什麼時候停下來的她沒有注意。
她忽然聽到蹭的一聲,接著轎身便傳來一陣震動。
柳芳菲有些慌亂地想要掀開轎簾一探究竟,但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便乖乖地坐在轎中等候。
轎簾終於被人掀開,但頭上的蓋頭過於厚實,柳芳菲根本無法看到外麵的情形。
前來接柳芳菲的並非藺之韌,而是路讓,但柳芳菲卻並不知曉。
路讓牽著柳芳菲跨過火盆,在快要進王府的大門之時,忽然吹來一陣狂風,柳芳菲頭上的蓋頭就這樣被風吹跑。
路讓佯裝驚慌的模樣,驚呼道:“你是何人?柳家小姐呢?”
柳芳菲並不知曉自己如今是站在晉王府的門前,於是便理直氣壯地道:“你又是何人?我本就是柳家小姐。”
吳媽媽見柳芳菲頭上的蓋頭被風吹掉不由得慌了神,顧不上禮儀,便慌忙跑去拾地上的蓋頭。
二夫人意欲讓四小姐代替六小姐嫁入晉王府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所以蓋頭被吹掉她才會如此驚慌。
如今四小姐與晉王還尚未拜堂,若是晉王執意因此不與四小姐拜堂的話,那她們所做的一切便都將白費。
“你這侍衛好生無禮。”吳媽媽拿著蓋頭走過去,冷著臉訓斥路讓,然後便想趁大家都還未回過神來便先將蓋頭重新給柳芳菲搭上。
“先等等。”路讓伸手攔住吳媽媽,“我家王爺今日所娶的是柳府柳小姐柳清淺,這位小姐究竟是何人?”
吳媽媽一聽便知要遭,正欲辯解,誰知柳芳菲卻先一步開口:“你說什麼?他要娶的是柳清淺那個賤。人?”
路讓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四周圍觀的百姓聽到柳芳菲的話之後,議論聲便越來越大。
“這位小姐,柳小姐乃是我晉王府的女主子,若你再如此放肆……”
路讓的話還未說完,柳芳菲便忍不住大聲道:“你放肆,快去請你家主子出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娶柳清淺那個賤。人。”
柳芳菲簡直怒不可遏,她都懷有他的孩子了,他居然敢去柳清淺,真是欺人太甚!
久等未見新娘子進去,藺之韌已然料到外頭發生了何事。
嘴角微微翹起,藺之韌忽然道:“這路讓辦事越來越不讓人省心了,都過了這麼久,居然還沒把本王的王妃領進來。”
正廳內聽見他的話的人無一不是麵帶狐疑之色,猛地一停大概都會以為藺之韌其實很在意這個柳家小姐,可細想卻又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