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陽光像觀音的千隻大手(2 / 3)

“媽,瞧您說的,我哪裏隻包了五六個,我覺得我最起碼包了十來個。”小美爭辯。

“你覺得包了那麼多?那隻不過是你個人感覺而已,事實證明,你就隻包了六個,這六個當中已經包括你手中那個還未出爐的作品,因為,你包的餃子樣子一看就跟我們包的不同,不信,你自己瞧瞧!”虞旭說。

小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包了那麼久隻包了六個,她停下活計,開始認真地清點起來,一清點果真隻包了六個。

“我汗,我還真隻包了六個餃子,我還以為我包了很多呢!”小美吐吐舌頭說。

“童顏,我們一邊包餃子,你可以一邊煮,這樣,我們很快就可以吃了。”虞旭說。

“行!那你們包,我去煮餃子了。”童顏說著便端著餃子進廚房去了。

大約一點半左右,餃子什麼的就都已經弄好了,大夥兒坐在一起邊喝酒邊吃餃子和菜,非常熱鬧。

“媽,我吃飽了,你們吃!我進房間一趟!”小美因為酣飲了幾杯酒,性格更加大大咧咧的,“我讓你們看看我跟童顏的結婚證!”

“嘿,這孩子還忍不住展示起她的結婚證來了!”虞旭笑著說,“有我當年的範兒,當年,我也曾經拿著我那張結婚證在朋友麵前炫耀,炫耀自己跟班上的班花結婚了。你們不知道,當年,有多少人在追求你媽,結果,隻有我虞旭跟她走到了最後!”

“老夏,你是不是人老皮厚了?怎麼在孩子們麵前講起我們那一輩的陳年舊事來了?”周小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那有什麼?媽,爸到現在對那些還記得那麼清楚,說明什麼?說明你在她心目中的分量重啊!”童顏說。

“那也別在孩子們麵前說這麼多啊!怪難為情的。”周小芳說。

“不會啦,有什麼難為情啊,我又不是未成年少女,我也已經成家了,很多事情我都理解。”小美說著將結婚證分別遞給了父母,“看看,我跟童顏很有夫妻相吧?我們的照片如果傳上網絡,人家肯定要說,我們倆絕對是今年最絕配的一對夫妻!”

“這丫頭又臭美起來了,真是受不了了。”童顏笑著說,“丫頭,你可千萬別傳網絡上去,這樣是真難為情!”

“我才不會真傳上去呢!這是咱倆的秘密!”小美吐吐舌頭說。

童顏走到虞旭的旁邊,趁虞旭不留意又給他倒了滿杯的酒。

“不行了,童顏,我再喝下去就得醉了。”虞旭說,“我這人就是這樣,每餐喜歡小飲幾杯,但是不能過量,過量了醉了就容易出問題。”

“對啊,你爸喝高了情緒容易激動,還是別加那麼多酒。”周小芳也提醒著。

聽到這些,童顏再也不敢繼續在虞旭杯裏加酒了,他怕萬一老丈人真的來了情緒,把氣氛弄尷尬了可就不好。

“那,媽,您再喝點兒。”童顏轉而想加酒到周小芳的杯裏,可是,周小芳也說不能再喝了,她喝了怕胃疼。

“童顏,我爸爸和媽媽已經喝了那麼多了,你加什麼酒啊?我今天隻喝了一杯酒,你怎麼就不給我加酒呢?你這不是缺心眼兒嗎你?”小美在那裏叫著不平。

“小美,你不能喝那麼多酒。”童顏望著小美紅彤彤的臉蛋,有些憂心地說,“平時你喝點啤酒就醉,今天度數那麼高的酒,你喝了一杯,已經很多了。”

“你這分明就是沒有公平對待,我爸跟我媽都喝了好幾杯,憑什麼我就不能多喝點兒了?快,給我倒上!我今天不醉不歸!”小美現在說話的狀態分明就是有點耍酒瘋的味道。

“小美,你真的喝醉了,你現在就在家裏,還說什麼不醉不歸,難道你還要歸到哪裏去嗎?真是服了你。”童顏笑著說。

“童顏,我,我告訴你,你今天,你今天不給我這杯酒倒滿,我就不跟你說,說話了。”小美舌頭打結。

“這孩子,還真醉了,說話都結結巴巴的,老夏,我們怎麼一興奮起來竟然忘記了咱閨女以前是滴酒不沾了。”周小芳說。

“對哦,今天她竟然喝了一杯燒酒呢!”虞旭也才反應過來。

“爸,我,我沒醉,我清醒著呢!”小美開始搖搖晃晃地向虞旭走去,“來,爸爸,媽媽,幹,幹杯!”

小美走路戰戰巍巍的樣子看得童顏心驚膽戰的,童顏趕忙跑過去,將小美扶住。

“閨女,你今天是真喝高了,別再喝了。”虞旭擔心地說。

“喝!爸,我幹杯您隨意!”小美一下子將杯中酒幹了下去。

喝下這杯酒的後果是,小美的頭頂開始冒著成百上千的星星,然後,她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倒在童顏的懷裏。

“這孩子今天怎麼回事啊?還真喝醉了!而且醉得不成樣子!”周小芳說。

“爸,媽,我先扶小美進去睡會兒。”童顏說。

“去吧!今天,我跟你媽去賓館睡!上次我們來這裏的時候,讓那傻孩子睡了一個晚上的沙發,你媽跟我到現在還內疚著。”虞旭說。

“去賓館睡?”童顏問。

“沒關係的,去外麵哪個不睡賓館的?你們這裏這麼狹窄,也是沒辦法,等以後你們自己買了房子,可以睡那麼多人,我們自然就不用去睡賓館了。”周小芳說。

“對啊,童顏,我跟你媽怎麼著都行!就是你要好好對待咱閨女,你對她好也就是對咱倆好!”虞旭說。

“爸,您放心,我會的。”童顏說。

小美的父母還是第二天就回去了,按小美的說法就是,他們天生就是勞碌命,出外麵玩不了多久的,老是惦記著家裏還有什麼事兒沒做好,即使再玩下去也是玩得心神不寧的。

童語的身體也漸漸好起來了,他還來電話說想盡快喝童顏跟小美的喜酒呢!

“哥,你什麼時候跟嫂子辦喜宴啊?我可是期待已久哦!”童語說,“要是村裏人知道我哥娶了個這麼善良美麗的姑娘,他們肯定會特別羨慕的。”

“我得先問問爸爸,叫爸爸到村裏那個叫卓通靈的算命先生那裏算算,我們什麼時候是最好的辦喜宴的日子。”童顏說,“雖然說現代社會得相信科學,但是這種人生大事我還是遵循遵循老前輩的方式為好,畢竟算過了日子,老爸跟老媽心裏也會更踏實,你說是吧?”童顏說。

“你說得對,哥,老爸和老媽可信這一套了!”童語說,“我做手術之前,爸爸就曾經到我們山上那座老廟求過,現在,我沒事兒了,爸爸說他明天還得去廟裏回禮去呢!”

“嗯,信信佛教沒什麼不可以的,佛教很多時候跟心裏醫生差不多的性質,隻是別太盲從就可以了。”童顏說,“小語,好好調養,把身體養好,哥才不會擔心你。”

“知道了,哥,我會的。”童語感動地說,“還有,哥,請你再次替我謝謝嫂子!”

“這小子,我會告訴你嫂子的,你安心養病就是!”童顏說。

童顏掛完電話,笑著走過去對正在看電視偶像劇的小美說:“媳婦兒,剛剛小語叫我替他好好謝謝你!”

“知道啦,別擋著我了,電視正放得精彩呢!”小美說。

“這小丫頭吹掉穿越風,現在又開始迷上韓劇了,真是服了你。”童顏說。

看小美的表情就知道,她現在已經投入到劇情裏麵了,現在電視劇裏正放著女主人公得了不治之症,男主人公淚流滿麵地說著一堆煽情的話,然後,小美的臉上忽然間就“吧嗒吧嗒”一行熱淚流了下來。

童顏真想不明白,明明知道電視劇裏播放的都是假的,都是人家編出來的,小美怎麼還是那麼容易把它看成真格的,更不可思議的還是,每次看韓劇結局基本上都那麼雷同,要麼就是得了不治之症,要麼就是出了車禍,可是,小美還是會看了哭得稀裏嘩啦的。

“媳婦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成那樣了?”童顏拿著麵巾紙給小美擦眼淚。

“童顏,假如有一天我也跟電視裏的女主人公一樣,得了不治之症,你會不會為我難過?”小美忽然開始犯渾地問了一句讓童顏摸不著頭腦的話。

“媳婦兒,你腦袋沒發燒吧?怎麼忽然這麼問?你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童顏嚇了一跳。

“真是太不懂浪漫了,我哪裏有什麼不舒服,我隻不過想問問嘛!難道你就不可以像電視裏那個男主人公那樣說一堆煽情的話哄哄我?”小美白了童顏一眼。

“媳婦兒,我看你最近是中了韓劇的毒了。”童顏說,“媳婦兒,你不會得不治之症的,我也不會,我們都會好好的,咱倆說好了,都要活到八十歲。”

“都要活到八十歲?這話我愛聽,你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沒有電視裏那個男主人公表情那麼豐富,但是,卻同樣非常浪漫。”小美滿足地笑了起來。

“真是服了你。”童顏做了一個“汗”的表情。

他們正說得投入,陳佳佳的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陳佳佳的哭泣聲讓本來還沉浸在韓劇中的小美一下子清醒過來。

“佳佳?你,你怎麼了?別哭,別哭!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跟卓躍吵架了?”小美著急地問。

“不是,嗚嗚,比吵架糟糕一百倍。”陳佳佳哭得更加傷心。

“那,到底怎麼回事?快告訴我啊,我一定會幫你想辦法解決的。”小美說。

“我,我懷孕了。”陳佳佳說得特別慘淡。

“懷孕了?這,這怎麼可能?難道,你跟卓躍做那事兒的時候沒有采取什麼措施?”小美問。

“都怪卓躍那個臭男人!氣死我了!我要跟他分手!這回我一定要跟他分手!”陳佳佳說話的口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卓躍訣別。

“佳佳,你冷靜點兒,你現在在哪兒?我過來陪你。”小美說。

“我在童顏工作的這個酒吧。”陳佳佳痛苦地說,“小美,別叫其他人,我就想跟你單獨坐一會兒。”

“好好好,每次你傷心難過的時候我不是一個人來陪你的啊,我都已經知道你這個脾性了,你是那種不喜歡在過多人麵前展露自己脆弱一麵的女孩子,跟你相處那麼久了,難道我還摸不清你這一點嗎?我還沒蠢到這個地步。”小美說,“你等我一會兒哦,我以奔馳的速度跑過來。”

小美果真很快就趕了過來,陳佳佳正在滿臉痛苦地流著眼淚。

“卓躍現在知道這事兒了嗎?”小美坐下後馬上問。

“他還不知道。”陳佳佳說,“我媽現在也不知道。要是她知道了,非得罵死我不可。”

“那你打算告訴卓躍嗎?”小美問,“還是打算直接去醫院將孩子給做了?”

“我不知道,還沒有結婚就先懷上了,這對於我媽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她一定會非常生氣的。”

“我有辦法了,你可以馬上跟卓躍結婚,結婚了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小美說,“本來你跟卓躍很早之前就說了要結婚的,真搞不懂你們怎麼念叨了那麼久結婚到現在還是沒半點響動。”

“唉,說了我就頭疼,還不是因為房產證署名問題沒有解決啊!”陳佳佳皺著眉頭說。

“你們討論了那麼久還是沒有決定新房房產證寫誰的名字嗎?”小美瞪大眼睛覺得不可置信,“我覺得你跟卓躍真是太莫名其妙了,既然相愛,誰讓著誰一點兒又有什麼關係呢?”

“剛開始是我跟卓躍互不相讓,可是,後來,我們兩個說好了吧,我的父母和他的父母又杠上了,然後,局麵就越來越混亂了,那局麵你肯定沒遇見過,簡直比糊了的麵條還難解難分。”陳佳佳說,“小美,去給我拿瓶酒。”

小美剛想起身,忽然想到陳佳佳現在懷有身孕,忙說:“酒?佳佳,你現在是懷有身孕的人,可不能亂喝酒。”

“我差點忘記了。”陳佳佳說,“小美,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啊?你給我出個主意吧,我已經腦袋一片混亂了。這麼不明不白地懷上了,我真的好難過,男人真他媽的太過分了,他們爽了一拍屁股走人,我們女人就難受了。”

“佳佳,你別這麼想,我覺得吧,這對於你來說未必是壞事。”小美想了想說。

“未必是壞事?我未婚先孕難道還是好事?”陳佳佳不解地問。

“這就要看你怎麼想了。”小美說,“你跟卓躍不是現在正處於膠著狀態嗎?而且,你們膠著的原因就是因為什麼?不就是因為房產證署名?”

“小美,你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快說吧!你再賣關子,我都快受不了了。”陳佳佳說。

“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是否可行。”小美繼續賣關子。

“真受不了你,快說吧,到底什麼提議?難道你就不能一次性將話說清楚嗎?”陳佳佳說。

“我覺得,你們可以商量著幹脆房產證直接寫你寶寶的名字,那樣,你們不就不用再因為房產證問題糾結了?”小美說。

“讓我想想,”陳佳佳那顆精明的小腦袋又開始活躍起來,幾秒鍾之後,陳佳佳終於張嘴說,“小美,你說得未必沒有道理。”

“我覺得這個辦法非常可行呢,佳佳,你想想,這孩子既是你的又是卓躍的,我相信,無論是你父母還是卓躍的父母,房產證寫孩子的名字肯定沒有一個人反對。”小美說。

“這事說起來容易,可是操作起來未必這麼簡單呢!”陳佳佳說,“我的父母跟卓躍的父母都是特別斤斤計較的人,他們可沒有那麼好說話。”

“佳佳,你傻呀?寫孩子的名字對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壞處,他們為什麼不同意?”小美疑惑地說。

“嗯,卓躍的父母應該會同意,但是,我媽這邊可能就有點難,況且,我怎麼跟我媽開口說我懷上了呢?這真是件難為情的事。”陳佳佳說。

“的確是件難為情的事,但是沒有辦法啊!事情已經發生了,總得想著怎麼解決吧?”小美說,“你現在馬上就將這件事告訴卓躍,他可是這個事件的主角之一,他怎麼可以置身事外呢?”

“我不好開口啊,唉,真是羞死人了!”陳佳佳又開始臉紅了。

“佳佳,這有什麼啊?卓躍可是你最親密的人,跟他有什麼難以開口的?”小美說,“快,打電話告訴他吧!”

陳佳佳思想掙紮了好一會兒,終於鼓足勇氣給卓躍打了一個電話。

“卓躍,我……”陳佳佳欲言又止。

“佳佳,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聽到陳佳佳聲音不大對勁,卓躍擔心地問,“你快告訴我啊,你這麼猶猶豫豫的,可擔心死我了!”

“我……”陳佳佳還是感覺非常別扭,不敢說出實情。

小美看不下去了,忙奪過陳佳佳的電話,然後對著正在發怔的卓躍放鞭炮一般說:“卓躍,你小子要當爸爸啦,還不快過酒吧來!”

“什麼?小美,你再說清楚一點!你們在哪個酒吧?”卓躍還沒有回過神來。

“在童顏工作的這個酒吧,我再說一遍,你小子要當爸爸啦!”小美特地將“當爸爸”三個字加重了語氣。

卓躍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陳佳佳真懷上了!

“真是太好了!佳佳懷上了!我要當爸爸啦!小美,你陪著佳佳在那裏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過來!”卓躍眉飛色舞歡快地說。

“好,快過來吧!”小美說。

一路上,卓躍邊開車邊吹著口哨,他的心情好到了極點,真是天公作美啊!沒想到陳佳佳這麼一次冒險就中獎了!卓躍想,這獎中得真是時候呢!現在,陳佳佳懷上了我的孩子,她老媽總不可能還是耍賴皮不讓她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