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是學期期末了,偏居南方的小鎮也迎來了第一場雪;下雪的那日,恰好是我們考試結束的時候。我們學校的考試製度可能與一般的學校不一樣;都是先考完試,再上兩個禮拜的課才結束一個學期的課程與任務。一方麵是為了老師及時地與我們分析試卷,另一方麵也是為了給我們學生敲打敲打、收收心。
“哎,考的怎麼樣?”楊華緊跟著幾步上來,問道。
這個家夥,真的不知道怎麼說?!每次考完試,總是喜歡問別人考的怎麼樣;也不管別人樂不樂意。平時的時候,你想跟他說話,他還不樂意;忘了,還有問你借筆記的時候,還是挺好說話的。
“一般般!還好啦!”我隨便敷衍了幾句,x探照線一般的眼光在人群中大搜索:咦,“黑泥鰍”不準備回去嗎?
我們的家距離學校近,每次考完試我們兩都會趁著小左沒來得及發火、帶著二輪子呼呼跑回家加餐補腦。可是,這下雪天……我才懶得騎車呢!那麼,“回家”這項重工程就隻得交給他了……嘿嘿!(奸笑奸笑)
“你怎麼每次都這樣啊?到底考的怎麼樣啊?喂,別跑別跑……”
不跑就是腦子進水了!我提著書包,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狂奔……但是沒有目的地啊?!也不知道“黑泥鰍”的車停到了哪裏去了?
“哎,謝況!你就告訴我一下唄……”
靠!這個楊華居然還能追的上來?!我不得已停下步子(下雪天路滑啊),冷眼掃描某人三分鍾:“幹嘛?”
楊華同學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堅持不懈、鍥而不舍發問:“我不就是問一下你考的怎麼樣嗎?你怎麼老是一看到我就發火?你是不是對我有偏見啊?你要是看我不順眼你就告訴我,我好改正啊?還有啊……”
我望天無語!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我是病貓了!“你有病啊?一考試完你就問同樣的問題?你不煩我都煩了!”我陰測測捏起拳頭在他眼前晃蕩了幾下:“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揍得爬不起來!”這絕不是玩笑話!雖然我可能(不是可能,是根本就打不過)打不過他,但是“黑泥鰍”可以啊?!他要是膽敢不幫我,我就……嘿嘿!告訴他爸媽:楊哥哥又在學校闖禍啦……楊國威這娃也挺可憐的,誰叫他爸媽就隻聽我的“一麵之詞”?壓根兒不理他家兒子講什麼話。
楊華怕怕地拉下我的拳頭,小媳婦似得低著頭小聲說道:“幹嘛對人家這麼凶啊?!”
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倒退三步,撒腿就跑:太恐怖了!按現在的叫法就是“娘”!這個悶騷貨!
“謝況!”
我站在門口等著“黑泥鰍”;每次我找不到他都是在門口等著“攔車”,想必他也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安立!”我朝安立揮揮手,細小的雪花從天上落下,一片一片的;本就有些病白的安立,更顯得脆弱不堪一擊。
“你要回家嗎?有人來接嗎?”我更關心的顯然是後者。
“嗯!”安立帶著點靦腆地笑了笑,凍得通紅的鼻尖上還有著點點的水珠。“怎麼你一個人?楊國威呢?”
“他呀?不知道!不過肯定會經過門口的啊?我在這裏等一會兒就可以了!”我笑笑,呼出兩口氣暖了一下手。安立的身體,這學期好像好了很多一樣;也許,還是可能好的不是嗎?
正說著話呢,楊國威就按著車鈴過來了。
“哎,這裏這裏!”我揮著手,瞧著被裹成了一個大粽子的他,兩眼睛笑成了月牙兒。純屬發現好玩的東西後的笑意。
我跑到“黑泥鰍”邊上,和他商量:“哎,我們等一會兒再走好不好啊?安立他一個人在這兒,也不知道接他的人什麼時候過來……”言下之意,我們等安立走了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