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壞點了點頭,二話不說,跟著韓宇孝背著槍一起鑽進了洞去。
這洞內空間不高,很潮濕,而且黑的五指難見。李壞和韓宇孝進了洞都得弓著腰走,但是李壞不得不佩服這個韓宇孝他爹,這地道少說有一兩裏路遠,但韓宇孝他爹硬是給挖通了,李壞想知道這地道的人應該不多,不然這地道就失去了它應有的價值。
李韓二人弓著腰摸著黑沿著地道走了一會兒,突然聽見頭上有人隱約說話的聲音,顯然,說話的不是中國人,全是嘰裏咕嚕的鳥語。可以肯定,這裏離出口不遠了,而且說話的是日本兵。
李壞低聲對韓宇孝道:“上去了盡量別用槍。”
韓宇孝點了點頭。
“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俺點頭了。”
李壞與韓宇孝鑽過漆黑、狹窄和潮濕的地道,進了他姐暖炕下的地窖。李壞從懷中取出打火機,“啪”的一聲摁著,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咦,”韓宇孝上次在李壞給韓寶玉止血的時候已經看見過打火機了,隻是上次他和李壞不熟,雖然覺得好奇,卻沒好意思細問,這次又看見打火機,依舊驚訝,問道:“李大哥,這是啥玩意兒啊,咋能一摁就冒火呢?”
李壞道:“這個叫打火機。”
“打火機?可是這個和公雞母雞一點也不像啊,為啥子叫打火機呢?”
“現在沒時間和你多說。這地窖的出口在那裏?”現在不是和韓宇孝解釋打火機與公雞母雞有什麼區別的時候。
“在......”李鬆亭在打火機火光的照亮下載地窖中轉了一圈,看見有一麵土牆上有架木梯,他手一指:“在那裏!”
李壞確定方向,隨即熄滅火機,但又摁了兩下,火機隨即又火焰升起。李壞這是為了確保打火機不會因為照亮太久而損壞,因為等會兒能不能成功的爆破掉日軍的彈藥庫就全靠它了。
李壞將打火機揣進懷中,將手中的“村田”靠在牆上,沿著木梯爬上去,輕輕的用手將頭上的一塊木板一頂,隻丫開一條縫隙,往外望去。
不看不要緊,一看讓李壞吃驚得差點就從木梯上掉了下來。
這韓宇孝他姐的閨房雖然很暗,可是屋外卻是燈火通明,照得屋子裏也能隱約看得見東西。
原來,韓宇孝他姐的閨房被日軍當做了軍火倉庫,房間裏堆滿了槍支彈藥,其中還有兩挺馬克沁機槍,三門迫擊炮和數不清的炮彈。
李壞慢慢的退下木梯,激動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雙手一把抓住韓宇孝的雙肩,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喃喃自語道:“發了,發了,兄弟,咱們發了!!!”
“李大哥,咋了,你這是咋了?”韓宇孝見了李壞的樣子,無所適從,驚慌的反抓住李壞的雙肩,使勁的搖道:“李大哥,你......你不會是中了小日本子的魔障,得了失心瘋了吧!”
“快,快回山去,明天再來。”李壞不待韓宇孝醒過神來,拉著他便往地窖外鑽去。
韓宇孝站住腳步,怒道:“李大哥,俺敬你一身好功夫,好槍法,你也救過俺,俺喚你一聲大哥,當初來的時候,你答應過大家夥,一定會想法子滅了這夥小日本子,給劉家窩棚的鄉親們報仇,可是.....可是如今都到了這裏,你要走——”說著,韓宇孝抽出腰間的剔骨尖刀,“那要看俺手中的刀答應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