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下本跪著請求誅殺葉瑾夕的人,一個一個麵露愧疚之色站了起來。
雖然還有官府通緝令和那件衣服,可明眼人一眼便知道這是栽贓陷害了,至於那人是誰,哪怕赫連劍沒有追究,大家也都知曉是誰,瞬間齊刷刷看向百裏飄飄。
百裏飄飄從小生來便是光芒萬丈,還從未被人這麼鄙視的看過,她咬碎了一地銀牙,知道自己名聲許是在大秦已經毀了,當下惡狠狠再次看向皇上道:“皇上,就算那些人汙蔑葉小姐,可還有吳大師呢!葉小姐抄襲詩詞,實在是辱沒了大秦的學子!”
這話一落,本憤憤看著她的那些目光果然一個一個低垂下去。
吳大師施施然站在高台上,怒目看著葉瑾夕,“原來你便是葉瑾夕,果然是奸猾之輩!”
這話在說她剛剛使詐還自己清白一事。
葉瑾夕冷冷瞪著他,清脆揚聲道:“我倒是不知道,你們陷害我可以,我反擊便是奸猾?我若是奸猾,大師又是什麼?”
一句話清楚反駁回去,讓吳大師訕訕閉嘴。
葉瑾夕冷哼一聲,緩緩來到吳大師麵前問道:“大師,你再說一遍,那十首詩的確是你所做?”
其實這時候的葉瑾夕是有些心虛的,畢竟她抄襲的前人詩詞,在這個年代或許有人做出來也不足為奇。
吳大師一噎,麵對葉瑾夕這咄咄逼人的態度竟漲紅了臉,像他這種迂腐書生,不經常說謊,所以看見他這幅窘迫樣子,葉瑾夕便冷冷一笑。
吳大師的態度讓下方眾人再次燃起了希望。
畢竟吳大師是天啟人,他學問淵博,素有第一才子,可若是有大秦人能夠比過他,那就是大秦的榮耀啊!
這個時代,紙張書冊還是極為珍貴的,人們想要考取功名也很難,吳大師的眾人心目中就是文學上的泰山北鬥,誰也不會懷疑他的話。
然而葉瑾夕這一問,雖有人憤憤不平,卻又私心想要讓葉瑾夕真的是個才女。
百裏飄飄笑道:“葉姑娘這話就錯了,葉姑娘小時連字都認不清楚,難不成那十首詩是你所做?”
這話裏的嘲諷意味十足,讓葉瑾夕冷笑一下,廣場上的人再次猶豫起來。
葉瑾夕此刻披頭散發,一頭錦緞似地秀發披散在身後,頗有風流之姿,她雙手叉腰看向下方:“繼母惡劣,從小對我秉承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我承認我在葉府,的確是什麼都不會。”
這話一出,下方議論聲小了許多,他們都抬起頭來看向這個坦誠承認的女人,隻覺得這一刻的葉瑾夕身上,帶上了一種光環。
葉瑾夕仰頭繼續道:“然而我生下元寶遠離京都,偶遇高人,高人相助之下,我習字練武,如今有這般成就又能如何?”
百裏飄飄嗤笑道:“葉姑娘說的真是簡單,莫不成五年時間,你就能從一無所知,到滿腹詩才?”
葉瑾夕鄙棄的看著百裏飄飄:“所以我曾經告訴過你,我會告訴你什麼叫真正的天才!”
這話一出,百裏飄飄臉色大變,氣道:“可吳大師總不會平白冤枉了你!葉姑娘巧舌如簧,你拿什麼證明那驚才豔豔的十首詩詞,乃是你所做?!”
葉瑾夕得意仰著頭,笑道:“我自然有辦法!”
說到這裏,葉瑾夕雙手叉腰,仰頭哈哈大笑一聲,她的笑聲清脆傳出,在廣場上空飄蕩,她雙目晶亮,緩緩道:“如此良辰美景,我心有所感,願賦詩三百首為君賞!”
這話一出,廣場上眾人猛地肅靜下來!
便連步非宸都目光灼灼看向葉瑾夕!她說什麼?說她偶有所感,要現在賦詩三百首!
她瘋了!
作詩講究意蘊,她怎麼能一天之內做出三百首?!
可步非宸目光訝然,卻望著那仰天長吼的女人,保持了沉默。
這一刻,他斂去了身上的風姿,讓自己變得毫不起眼,將高台完全留給那個女人,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葉瑾夕,這樣囂張、張揚、張狂的葉瑾夕!
“第一首:
蘭葉春葳蕤,桂華秋皎潔。
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
誰知林棲者,聞風坐相悅。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葉瑾夕清脆的聲音朗朗在學院上空飄蕩,而這首詩一出,下方學子便猛地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向那風流的女人。
葉瑾夕背完一首詩,元寶便乖巧的端上一杯茶,葉瑾夕潤了潤嗓音,嘲諷瞥了一眼吳大師問道:“大師,這詩可也是抄襲你的?”
這話一出,她沒等吳大師回答,便再次開口背誦起第二首詩來。
笑話,她堂堂二十一世紀特警,唐詩三百首可是記憶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