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淩墨的臉色漸漸平淡了,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將世間的言論放在眼中。而站在他身後的華慶,一雙眼睛則是四處打量,咦,這個女人通常跟那小家夥形影不離的,今日竟然沒帶那小家夥來?

葉瑾夕直接忽視周圍的目光,牽著君心的手緩緩向自己位置走去。

一直到坐好,周圍人們的視線仍舊停留在她們的身上。

“太子殿下,皇妹不是跟你一起來的嗎?怎麼還不見人影?”百裏無涯突然開口打斷了房間裏的詭異氣氛,說著這句話一雙眼睛同時向葉瑾夕掃去。

葉瑾夕明白,這是對方在向自己示好。不由得撇了撇嘴,剛剛還一副嘲笑的樣子,這會兒就突然來示好,這個皇子的心思可真是奇特。

“你!我一定稟告父皇,讓他誅你滿門!”門外突然再次傳來了爭吵聲,這聲音赫然便是赫連楚楚。

“楚楚公主,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快點進去吧,不然遲到可就不好了。”這聲音清脆好聽,自然便是百裏蕊蕊。

隨著兩人說話聲,門口處一前一後衝進來兩道曼妙身影。

赫連楚楚步履匆忙,麵上帶著憤憤不平的神色,一進入大殿發現眾多人在,雖然囂張卻從來不會不分場合的人立馬壓製下自己的怒氣,向後瞪了一眼便往上座自己的位置走去。

經過葉瑾夕身側的時候,赫連楚楚突然停下了腳步,擰眉站在那裏,小臉上滿是糾結。

“公主。”葉初若眼看對方停在葉瑾夕麵前,心中不由得一喜,自己等人畢竟與葉瑾夕同等身份,不能將她怎麼樣,可公主乃是金枝玉葉,“不小心”將葉瑾夕打傷了也不會得到斥責,所以葉初若麵上再次路出那偽善的笑容,“這位就是我姐姐,想必公主還未見過吧。”

赫連楚楚心思單純,當年聽說太子未婚妻未婚先孕後氣憤的很,自己哥哥如此優秀,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如此的不識時務?

所以葉初若當下指出葉瑾夕的身份,哪怕不是因為君莫,赫連楚楚也必定會為自己哥哥出頭而為難她!

葉初若掩飾住得意的笑容,隻等著赫連楚楚發怒。

“我知道。”赫連楚楚心情不好,擰著眉頭對葉初若開口,接著突然回頭對身後跟著的宮女道:“添一個桌椅,我要坐在這裏。”

她手指指向了君心上方。

葉初若一愣,公主怎麼會選擇坐在這裏?可轉念一想,必定是赫連楚楚要慢慢折磨了葉瑾夕了。

“楚楚公主,你怎麼坐在這裏?難道你不跟我一起坐嗎?”清脆的聲音夾雜著詫異和委屈,百裏蕊蕊明朗的麵容上卻是囂張的微笑:“公主還是不願意原諒我?”

“你……!”赫連楚楚氣急,雙拳緊握,俏臉鐵青,狠狠坐了下去。

百裏蕊蕊得意從她麵前走了過去,坐在了女賓上位。

“公主,這是又怎麼了?”君心側頭小聲詢問。

“氣死我了!”赫連楚楚眼眶突然一紅,“她殺了我的愛馬!”

“愛馬?!”君心突然愣住了,“就是那匹你十四歲生辰,皇上送你的千裏馬?”

“就是!”赫連楚楚強忍著淚水才沒有落下,那匹馬通體雪白,十分好看,與她共度兩年,養成了深厚的感情,可是剛剛竟被那個女人給殺了!

“她向我開口要那匹馬,我不答應,她就殺了它!”赫連楚楚咬緊了嘴唇才沒有落下淚來,“我要稟告父皇,讓父皇殺她全家!”

聽著這稚氣的話語,葉瑾夕不由得冷笑:“公主親眼看見她殺了你的愛馬?”

“這……沒有。”

“那還是有人親眼看見是她?”

“也沒有。”赫連楚楚低下了頭,“可是就是她,除了她誰還敢動我的東西!”

“真是愚蠢!”葉瑾夕訓道:“你沒有證據,她矢口否認,皇上會怎麼辦?”

“你……你才愚蠢!”赫連楚楚從小養尊處優,哪裏被人如此罵過?那隱忍在眼眶裏的淚水終於滾落了下來,卻倔強的咬著嘴唇瞪著葉瑾夕。

“公主還是好好想想。你的愛馬雖然珍貴,可我看那蕊蕊的駿馬亦是千金難求,且天啟國駿馬無數,她怎麼會看上你的馬?你覺得你的話可信嗎?”

“你,你認為我在說謊?!”赫連楚楚更怒了。

“我怎麼認為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怎麼認為。”葉瑾夕懶懶說完這句話便不再開口了。

而這句話讓赫連楚楚愣住了。

旁邊君心微微歎了口氣,葉姐姐明明是提醒公主不要上當,可是為什麼非要用這種口氣?不過葉姐姐對皇家積怨已深,順帶著遷怒公主了吧。